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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让母亲死？”

“她身体已经不行了，死亡是早晚的事情。”

电影中，母亲经历那件事虽然活下来，但身体基本上是靠机器来操纵的，这些年下来，油尽灯枯是早晚的事。

道理于濛濛都懂，只是……

“为什么不能迟点死去呢？她和她的孩子刚相认，为什么不能度过一些美好的时光再死？这是动画片，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残忍才会震撼，才会让电影里的人类幡然醒悟，让电影外的人记忆深刻。”相比于于濛濛的感性，龙潜显得十分理性，“皆大欢喜的结局固然可以，但会让人记得多久呢？故事停留在美满的地方，往后就真的会一直美满下去吗？皆大欢喜的结局是欺骗，不是真实。”

龙潜知道，他说出去的话十分残忍，但这就是真相。

于濛濛无法反驳，哭得身体一抽一抽的，就像她知道父母早有一天会离开她，为什么不能迟一点，为什么不能等她长大，为什么不能等她尽孝？

龙潜叹了口气，知道她想到了自己，又抽了几张纸给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可效果甚微，他长手一揽，抱住哭成泪人的于濛濛，在她耳畔轻叹：“人生就像一列很长很长的车，一家人坐在一起，中间有很多站，总有人会提前下车，但也有人会上车，弥补你身边的空位。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今后换我坐在你身边，好吗？”

于濛濛伏在他胸口，哭声更大。

龙潜就那么抱着她，持续地抚摸她的后背，用行动告诉她“我在呢”。

哭声渐渐由大变小，龙潜安静地陪着她，等她平复下来，才玩笑道：“你眼泪鼻涕糊了一胸口。”

于濛濛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像只小兔子，瞥了眼明显比周围颜色深的胸口，抽抽搭搭地说：“对不起。”她哭得太凶，突然停下来，气不顺，打了嗝。

龙潜望着她：“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于濛濛又打了嗝：“多少钱？”

龙潜竖起两根指头：“两万。”

于濛濛不可思议道：“用金线缝的吗？”

受惊之后，于濛濛既不打嗝，也不哭了，龙潜笑了笑：“你才知道啊？我去换衣服。”

他这么一说，于濛濛知道龙潜有意逗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哭。

哭的时候不觉得，冷静下来一想，又发觉自己干了件丢人的事，她在龙潜面前真是什么丢人做什么。

于濛濛自暴自弃叹了口气，恍然想起自己哭时，龙潜说的那番话。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意思吗？

不可能吧，谁会喜欢一个病人？

于濛濛摇了摇脑袋，又开始逃避。有了刚才糟糕的经历，这次她特地选了一个搞笑综艺。

龙潜出来时，前后不过几分钟，刚才哭成泪人的人眼睛还红肿着呢，如今已经变成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