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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从缘看她这样垂头丧气的模样不免好笑,于是出言安慰道,“其实像你这样什么都看不懂的还好一点,要是真正能看得很透彻的人才更痛苦呢。”
“……?”潘霜瞠目,觉得她快要跟不上缘缘的思维了……
便是连一旁的林廷也面露惊奇,这是怎么个说法?
方从缘浅笑着挽过潘霜的手,淡淡说道,“你看啊,如果你能看得很透彻说明你本身也已经具备一定的绘画能力了,可是这样不也会对自己“永远无法创造出这样的好作品”而感到无能为力吗?这难道不痛苦吗?”
就像她自己,能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天花板,可是感觉永远都被桎梏住无法挣脱一般,相比较这样的束缚感,那些一直浑浑噩噩的人反而还更开心呢。
她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并没有显露出落寞的神色,但就是这样无欲无求的腔调中,竟让人产生一种虚无缥缈的感伤,似乎生存与奋斗本就是一种徒劳一般。
这是一种颓丧的态度,但又让人无法贬斥。
潘霜蹙眉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感觉无话可说,最后她只是紧紧地挽住了方从缘的臂弯。
好在她似乎很快便走出了那种低落的情绪,重又朗声道, “当一个人的审美水平和创作能力出现了断层,超凡的鉴赏力就不再是一种优势,而是一种负担。所以啊,霜霜,我们应该为自己平凡的鉴赏力而感到喜悦才对。”
说话间,她顾自扬眉轻笑,她的眉毛细细长长的,很是秀气,粲然一笑的刹那整个眉眼都会弯成月牙儿似的弧度。
林廷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竟然觉得她很有趣,能够突然从悲戚走向欢欣,中间甚至不需要太多的过度。
这样的人,不是极端的假面主义者就是极度的天真患者,那她应该是哪一种呢?
他正犹自思索间,方从缘已经浅笑着同他挥手,转身和潘霜去了走廊的另一头。
也许是走廊里低暧的灯光,也许是别的什么,她袅娜远去的身影在视线中就像是雾化了一般,越来越朦胧,越来越黯淡,他再要细看的时候,那团白雾骤然间就被风吹散了,寻不见踪影。
因为刚才讲解错误的尴尬,这次志愿者有意无意的不在作品本身的绘画技巧上讲解太多,而只是大致介绍一下相关的艺术流派和展览奖项等。
哪怕只是这样粗浅的介绍,方从缘也听得是云里雾里的。
直到志愿者将画廊西面的几幅画作也一一介绍完了,方从缘才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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