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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人要搜本宫的宅子,敢问是奉的哪门子旨意,能不问不求,破了门径直闯进来?”问的是马上的韦德成,眼睛却不忘他身上看,原来是懒得抬头,也不值得她费心。
韦德成总算翻身下马,上前三步,拱手道:“末将奉肃王旨,为查找北方细作,还请公主稍安勿躁,待末将查找完毕,自当再向公主谢罪。”
“谢罪?拿什么谢罪?拿你项上人头,还是让你主子给本宫磕头认错?”她不着急,沉下心来慢悠悠与之周旋,“你的人头谁稀罕,说到你主子,见了面本就该下跪磕头,这一时得意起来,且别忘了,窃国之臣有几人善终?”
韦德成是粗人,没耐性也没本事与她言辞上交锋,只晓得黑着一张冗长马脸说:“公主若不答应,末将也只好得罪了!”
过后也不等她多做反应,便绕开她要闯内院。
然而没人注意,正门口又窜出三两个灰衣仆役,大敞的门再次合拢,上下三道木栓子锁死,将宜安公主府变为一座封闭的坟。
杀,杀得斜阳下一片血红。
而云意正痛到极致,耳鸣眼花,不知今夕为何。怀孕时本就比旁人多受不知多少苦,谁晓得生产仍是如此,耳边听着似乎连稳婆都开始慌张,参片含在嘴里,好不容易吊上这一口气。她坚持唤德安到近前来,顶着汗涔涔的一头乱发,惨白如纸的脸色,交待他,“如是……如是我不成了……你务必带孩子回太原去,别跟我说推脱的话,我不听,我一定要你的答应…………”
德安眼中已含着泪,点头,郑重地却又带着玩笑话说着:“哪有你这样霸道的人,吩咐事儿来从不许人反驳。”
云意长叹道:“我只信你——”
“奴才以性命作保,必不负所托。”他握了握她的手,掌心一片冰冷濡湿的汗,“眼下殿下还得熬住了,没娘的孩子什么模样,殿下见得还不够多么?就是为了多喝一口汤,多吃一颗糖,殿下也得撑过去。”
她憋了半晌,疼得头脑发昏,好半天才喘着气断断续续说出一句,“我想吃肉……红烧肉…………”多么朴素的愿望,听得人几欲落泪。
天边血色终于消尽,夜色降落屋顶,远远有人来报,宜安公主府的,都杀尽了,一个不留。德安转过身来,望向主屋,隐约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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