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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留到我身上,毁了我一件好衣裳。”
“赔给你就是了。”
“你拿什么赔?拿你自己赔?”他半眯着眼,守住她一举一动,“看在姨母的份儿上,我也只好勉强接受。”
云意瞥他一眼,恨恨道:“才不赔给你。”
贺兰钰当即坐直了身子,竖着眉头,分不清真怒还是假装,“不赔?你还想不想吃粽子了?你以为我想要啊?瘦得竹竿儿似的,顿顿猪蹄怕是也难补得回来。你现在不该叫六斤,我算算,大致只能改个名儿叫三斤二两了。”
两人一路斗嘴,赶上三天三夜,终于抵达永度河口。
尚离得远,贺兰钰挑开车帘,指尖向外,“瞧,那就是咱们的船。”
或是由于两军对峙,以往繁华喧嚣的渡口如今人烟寥寥,江面上只飘着小船二三只,其中一艘极不起眼的就是贺兰钰所指之处。
但云意的视线更多的落在他手背,精致得无法形容的一双手,恐怕任谁也不敢说属于操刀上马,迎阵在前的贺兰钰。
她不由得,将双手往身后藏。
贺兰钰沉稳的声线仿佛从远方来,最后在她耳边静默。
他说:“你看,上了船咱们再不回头。”
天高地远,风清云朗,这岁月无法回头,似乎也不必回头。
但未来如何仍未能握在手中,无法掌控的,终究被称作宿命。
☆、第39章 渡口
第三十九章渡口
天与地就要连成一色,只差江面最后一道红光,溺水者一班死死抓住白昼,始终不能甘心离境。
马车就停在山路拐角,隔着一座大石的遮挡,如同隐匿在画面之外,与危险、生机遥遥相望。但奇妙的是,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等一道光的垂死,等一个契机的降临。
“嗝——”云意连自己都吓住,祈祷无人发觉,立刻捂住嘴,慌慌张张四下环顾。
贺兰钰的眼光扫过来,明明憋着笑,却还要佯装正经,皱着眉嫌弃她,“你这是做什么?外头跑两天,就真成野丫头了?”
云意臊红了脸,别扭道:“我……我就是饿的,饿了就打嗝儿,从前也没这么饿过…………”
“六斤——”
“好啦,别说啦,我忍着还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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