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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人都能说上话,还记不记自己什么身份。”
云意心想,我当然记得啦,我就是个亡了国的公主,连员外爷家的女儿都不如。
她还真有点自暴自弃。
陆晋站定,马车上的货物已然搬空,木板上还铺着一床旧棉被,陆晋轻轻将她放下,还是一样没起伏的语调,通知她,“你睡这儿。”
云意拍了拍厚实的旧棉被,心底里又感动一回,面上仍是花朵儿一样的笑脸,捧出一对小酒窝来供人赏玩。不过她这人,煞风景也是一把好手,感动一把开口却说:“爹,你对我真好……”
“爹个屁!”他伸手捏住她腮边一块粉生生的肉,毫不犹豫往外拉,惹来她红着眼,大喊救命。
哼,混蛋陆晋!
☆、太原
第二十一章太原
云意自半夜开始高烧,畏冷,满嘴胡话,一时叫嬷嬷,一时又找父皇,问她什么,全然听不进去,只晓得喊头疼,窝在他臂弯里孩子似的小小声哭。
陆晋抱着她,探了探她额头,触到一片滚烫,他只怕这姑娘再这么熬下去要烧坏脑袋。幸而曲鹤鸣粗通医理,到跟前来给她探过脉,望向她烧得通红的脸,止不住地发愁,“这丫头还是前几日落水积了寒气,咱们两个大男人没注意那些,到现在成了郁结不抒,攒着攒着攒到眼下才发病。”
陆晋催促道:“你想个办法。”
“这地方也没个正经大夫,更捡不出一剂药,咱们还是得赶早进城。”
“你看她这副样子,能熬到天亮?”
“等等啊,你让我想想——”他望着云意,眼珠子转上一圈,有了念头,“小时候听我娘说,他们这些个贵人身上都挂着救命的东西,少少吃上一两丸,撑个两三天没大碍。要不你翻翻她腰上那十七八个破香囊,指不定就有药。不过照我看,一多半儿是金子。这丫头在龚州就算好了,要紧的东西都带自己身上。”
陆晋这一下想起来,乌兰城外,特尔特草原,她捏着药丸神气凛凛,睁圆了眼睛说,“哼,不给你吃!”
哪像现在,病怏怏没半点活气。还会拉他手,撒娇说:“嬷嬷,我想吃红烧肉…………”呵——嬷嬷,谁是你嬷嬷?个小没良心的,真当他是老妈子。身上带着重孝,梦里还想着红烧肉,操*他*妈的…………真真可怜,这几日颠簸流离将一辈子的苦都饮尽,怪不得要生病,想来初见时她两腮鼓鼓还是个小胖丫头,眼下却瘦得眼睛都大上两分。
最厌烦女人闹妖的陆二爷,照顾起人来竟不觉麻烦,也对,你看他脉脉含情,光只顾着心疼人,哪还想得到其他?
自然是他手把手把凝香丸送到她嘴里,就着水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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