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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接济。这倒也罢了,看一眼也不行。
我搓了搓脸颊,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专程来找他使自己受苦受难, “我觉得你的名, 要比姓好写一些。我先写好‘弦’不行吗?”
他似是想颔首, 略滞片刻,又摇头, 转头凝视我道, “不行。姓更重要。”
“景”更重要。
午时三刻的景是,春风愈渐暖融, 一抹新绿轻拂我面。
我坐在天桥柳树下,撑住下巴, 一杆毛笔已糊涂了侧颊,墨意悠悠间,唯听见隔壁学堂里的稚子们念道:“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不明白。好饿。我揉了揉肚子,盯着纸面上歪七八扭的“景”字,难过得想要就地春睡重了去。
“小花,你究竟是在纸上写字,还是要在你的脸上写?”酸秀才收拾了话本子,从天桥走下来,笑对我道。
我吸了吸鼻子,捧着两腮看他,“陆大哥,戚将军和刘夫人的故事讲完了吗?”
“第一场讲完啦。”他摇头叹气,走到我面前坐下,纠正我道,“不是‘刘’夫人,是戚夫人。嫁了就随夫姓了,傻孩子。你今日新学了几个字?”
我颇为不好意思地同他道,“一个。但这个字很难。”我倔强地辩解。
他瞅了一眼我的纸,笑说,“这有什么难?等你认识的字多了,这样的就微不足道了。”顿了顿,他忽又垂下眸,轻声道,“见识得多了,以往沾沾自喜的东西也统统微不足道了。”
彼时我不懂他说的这些,我始终相信,陆大哥是见多识广的人,他这么说,也是因为经历过太多。所以再回过头才会觉得微不足道。
可我后来与他重逢时恍然明白,他的确是经历太多,但不是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他唯不过是经历了太多事事平庸。因为平庸,所以发现自己曾经沾沾自喜的东西,其实本就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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