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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压岁钱而空虚寂寞的心。
他于丑时弹琴,辰时才结束,怎么着地也得给他留一些休息调整的时间以备应付我。
于是,我在花神庙里生捱到将近午时才去找他。心里帮他感慨着如我这般贴心地道的追随者当真不多了。
解语楼因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而显得有些萧索,但其实我私心里觉得萧索的具体原因是那些往日里光顾的嫖|客们都回家过年去了。这样说的话更真实一点。
姑娘们的生意惨淡到看见我这样黑不溜秋的乞丐摸进来都十分愿意寒暄几句。诸如:“大过年的又来找景弦啊”、“我看你们这个样子下去是要成啊”、“到时候请我们吃喜酒啊”、“恭喜恭喜啊”云云。
不愧是能陪客人的小甜心,都是灵性的人,说的话太好听了。
我往常是不会和她们多说的,生怕多说一句她们又招打手来轰我, 但今日实在没有忍住,拱着手回了一句,“同喜同喜……”
今日与我说了好话的我都给她们记在心上了, 回去我就添刻在花神庙墙角那处宾客名单里, 明明白白地。
尽管小春燕一直说看不懂那块乌七八糟的东西究竟是写的什么鬼画符。
此刻我奔楼而上, 迫不及待地想和我的小景弦道一声“新年好”。只可惜临门一脚那步起得太低,门槛挽留我, 使我摔了个狗啃泥, “新……嘤。”我捂着鼻头险些哭出声。
“新年好。”景弦平静地接过我的话,然后蹲在我的脑袋面前, 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默了片刻道, “礼大了。”
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鼻子望他,苦巴巴地道,“新年好。”
我抬眼才发现他肩上背着一个青色的小包袱。难得地,他竟没有练琴看书。
“你要出门?”我微睁大双眼,指着他的包袱。
他点头,站起身来,又俯身拉我。我捂着红彤彤的鼻头没有说话,他补了一句,“我去祭拜我的父母。”
这种事情,定要赶在午时之前才好的。我皱起眉催他,“那你还在等什么?怎么的也不早些出门?”
他凝视着我好半晌没有说话。继而露出困扰的神情,“我还缺个会生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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