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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挣脱,一个不愿放手。
这一夜,两人都很艰难辛苦。
秋日高爽,一片波纹似的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上格外漂亮,天边还有一轮残月,给这清晨带来几分凉薄之意。
李慈煊向来不爱在宫中乘坐步撵,今日立在殿前,喊常遇备撵。高高坐在上面,黄瓦在肩旁,天在头顶上,摇摆起伏间有种超脱世外的味道。
这样高,也不用遮掩了。
李慈煊的左眼含了半滴泪,苦涩在心头。
他是不是做错了?
人怎会爱上一个强迫她的人。尤其是她,霍云山,更不会。他恐怕做错了,但不这样做,她就跑了;已经这样再如何挽回?心中有了这个结,再怎么做都是自己失了分寸。
李慈煊轻轻抬手,在自己脸颊上轻轻锤了一拳,顺便抹掉了那滴泪。
步撵停了。
李慈煊在上头多坐了片刻。进到养心殿,心头火忽然就冒出来,顺手把一盆半开的兰花掀翻了。
他这怒气来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常遇一干人等跪的满地,大气不敢出。
李慈煊看着他们,跟一群鹌鹑一样,越发火大。想到杨岩的失踪,自己竟然落到个众叛亲离的境地了?他做了什么?在正常不过的手段。他不禁想到:若是若虚还在,会懂他,会支持他。李慈煊想到这里,赶紧打住,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往事不可回头,一切朝前看。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两口气压下怒气,喊来常遇,宣议事的大臣来。
好巧不巧,进来头一个议的就是李慈晏老丈人翁家那笔账。
“殿下,翁舱在迎回仁宗一事上是有功的,是否可为其正名。”
李慈煊心里已把这人贬到不入流了,他翁舱迎回仁宗有功,那谋害今上呢?要知道如今当家的是他李慈煊,不是仁宗,而且当初对翁舱的处罚,是他亲口下令亲自动手。一个二品大员竟然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白瞎了。他将奏折甩回,正砸在大臣鼻尖,大臣打了个响亮无比的喷嚏。
“大功已赏,大罪难逃。没有诛其家人已是网开一面。”李慈晏说,他把另一张奏折扔给大臣,说:“若再有人求情,按同罪处置。”
大臣展开一看,顿时头昏眼花,脚下不稳:“这,这……”在李慈晏的注视下,说:“陆贤未得圣旨,擅入皇家围场,误伤看守侍卫……”
“既然都说是误伤了,无心之失,也罚了钱,还要怎样?”李慈晏道:“若虚之子肖其父,若虚年幼时也是飞鹰走狗,无风起浪。倒是有其父风采。既然他喜欢打猎,那便把西郊的映雪山庄赐给他,方便他到西山围猎。还有本宫那把神臂弓,也一并赐予他。从今往后,陆贤随时可入围场行猎,不必次次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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