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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笑了,很开心地笑,仿佛窥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说:“你想找她回来,不是因为我想她,而是你自己想她。”她捂住李慈煊的嘴,说:“我想明白了,你留我在身边,是因为我对你有所求,而姐姐没有,你控制不住她。她不会依附任何人,她只是她自己,所以她做的一切都那么难以捉摸,那么有趣,那么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自然也不会被流言蜚语击倒。我不如她,即便是学她登上城头,也学不来她的勇敢和洒脱。她过得真自在,我真羡慕她。”
她抬头望向李慈煊,眼中泪花闪动,说:“陛下,一个人心里想什么,就要去做。对吗?”
李慈煊看柔奴的样子,有不好的预感,目光扫到妆台上的一只金耳坠,没找见另一只。
柔奴说:“只吞了一只,太难吞下去了。梗在嗓子眼儿这儿好半天才下去。就说你这金耳坠打得太大了,耳朵挂得疼,你还不信。”
李慈煊眼眶红了,抱住柔奴,大叫道:“来人,来人,叫太医!”被柔奴拦住,她说:“别救我了,活着太难了。谢家,就让姐姐去费心吧。”
柔奴咽气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霍云山远在关外,如何也睡不安稳,索性披衣起来,按住胸口,心悸才好一些。
霍云山尚不知道这莫名的不安源于血脉相连,她在夜风中吹了会儿,心中渐渐平静,便又回房睡去。
李慈煊抱着柔奴,感受到她温暖的身体一点一点冷下去,他想到了自己的心,他身边活生生的人一个一个地离他而去,让他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
他想把这难受的感觉倾诉,但翻遍脑子里所有的人,没有找出一个能让他抱住痛哭流涕的人。
李慈煊只得抱着冰冷的柔奴洒泪。他疯狂地想,要是早些把柔奴救出就好了,但他身不由己;要是把她跟霍云山他们一起送出去就好了,但那时候他又救得了谁?三家人里,他只能一家留一个,谢家留的还是个女孩儿。
柔奴说得对,人活着,太难了。
身不由己地走到这一步,还是会束手无策。李慈煊向来相信事在人为,此时体会到天大人小、造化弄人。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从别院相认到突厥围城,从乾清宫之变到今上驾崩,这么多艰难险阻都淌过来了,好日子都临头了,结果诛心自尽。
“你怎么这么傻?”李慈煊问柔奴。
李慈煊抱着的是柔奴,但看见的却是那段最艰苦最难捱的岁月,柔奴是那段时光的一部分,她走了,时光的鲜活也随之消逝。他有些害怕,流年匆匆,曾经那段折磨过他,也磨砺过他,让他痛苦挣脱,也让他热血沸腾的时光会被淡忘。经过岁月磨蚀,年轻的身体最终只剩下一具乏味沉闷的躯壳。
李慈煊已经没有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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