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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山一直在一边冷眼瞧着,看王爷那样子不像是遵医嘱去煎药的,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再看他改方子,顿时窜起无明业火。上前把方子抢到手里,冷笑一声说:“这行里,最忌改人家的方子。您吃便吃,不吃便不吃。”
福王空着的手一捏,扭头望向霍云山。
“请我来治病,最最要紧的是什么知道么?”霍云山问。
福王渐怒。
“是信我。不信我请我来干嘛?”霍云山把方子揉成一团丢在脚下,说:“再说了,您要是有改方子的本事,还会病着吗?既然你不信我,我还伤什么神费什么力?我一个山野粗人,也不便久居王府,就此告辞了。”说罢转身出了府门。
铁七爷眼看两人没三句话就说掰了,想去拦霍云山。王爷在一边说:“让她走!”那语气分明也是火了。铁七爷只好眼睁睁看着霍云山迈过门槛,穿过石子小径,转出院门。
霍云山略潇洒的背影让福王爷越发不快,冷冷地横了一眼铁七爷,七爷识相地出去,顺手把揉碎的方子一并带走了。
福王李慈晏病后郁郁难舒,肝火颇旺。好在虽然生气,但理智仍在,多半是一个人躲在房里发发脾气,闷气出完了,除了眉眼不大顺,其他还好。
铁七爷出了门,唤来两个得力的小厮候在门外。自己攥着方子去找人。
铁七爷心里是偏向霍云山的,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是那晚上的确用她的药把症状压下去了,也可能是看见她能在福王殿下跟前都这么挺着腰杆子说话,有本事的人自然也有脾气。但是王爷的脾气大家也都清楚。他看了另两位几眼,从他们眼里也看出了几分左右为难。最后还是铁七爷开口:“袁大夫,这药两样吃法有事没事?简单点儿说,别太深,用我们俩都听得懂的话说。”说着指了指自己和姜管家。
袁成泰捏着山羊胡想了想点头说:“无大碍。”
铁七爷心里拿定主意,但面上仍然踌躇的样子,对袁大夫说:“袁大夫,王爷那里上回吃了您的药说是舒坦些。您老难请,既然来了,就请给王爷把把脉,瞧瞧吧。”
袁成泰本来就是被姜管家请来给王爷看病的,虽然对这张方子有疑惑,也没有多问。便跟着人去了怡性斋。
铁七爷留下姜管家,说:“咱们吃谁的米操谁的心。等会儿袁大夫开的方子,咱暂且不用,用这个。先按照减了剂量的给王爷吃三日,再按照这份没减的再吃三日。若是前者好,咱再说,若是后者好,那咱就去把人给请回来。怎么样?”
姜管家看了铁七爷一眼,说:“那就听七爷的吧。”
于是事情就这么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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