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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巴酱温和笑笑, 停下手中的工作, 把她的手拉过去,在她手心写下“纱月”二字:“这是他妈妈的名字, 纱月,satsuki,和你的五月写法不同, 有一字之差, 但读音一样。”
五月怔怔道:“哦,这样啊……还以为欧巴酱不知道我的全名呢。”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每次他把她介绍给别人认识时, 不管关系远近亲疏,他都说“这是sa酱”,或者干脆说“叫她sa酱好了”。想来,大概是他心里有所顾忌吧。而在更早以前, 在他还称呼她为“五月酱”的时期,他又是以怎样的一种心境去叫她的名字的呢?
欧巴酱说:“sa酱的名字,我昨天就听他说了。昨晚, 我在厨房做事情,那孩子站在一旁抽烟, 烟抽到一半,忽然对我说:‘欧巴酱, 她名字和妈妈的一样,是一样的念法’。”
“哦,这样啊。”忽觉两边面颊湿热, 是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慌忙扭过头去,偷偷擦掉了。
“sa酱,请别多想,只是偶然而已。名字一样,并不能说明什么。”
“嗯,肯定是偶然,除了偶然,还会是什么。”
欧巴酱把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吃个橘子吧。”
她闷头把一盘橘子吃完,去露台上洗手的时候,顺便抄水洗了把脸。回到里面来,欧巴酱问:“相册还看?”
“嗯,还没看完呢。”
五月坐下来,重新把相册拉过来看。前面看多了他一脸严肃的小模样,突然翻到他八岁时所拍的一张身背双肩书包,头戴小黄帽,因为大笑而露出小豁牙的照片时,“噗”的一声笑出来,眼中却又有泪水流下,忙用手背揩去,使劲揉了揉眼皮。
“sa酱。”欧巴酱什么都没再说了,只是拍拍她的背。
再翻下去,所拍的照片一年比一年少了,大约是因为到了青春期,不喜欢也不愿意再拍照的缘故。
而十八岁那一年,整整一年,只有一张照片,还是藏在十七岁最后那一张的下面。她眼尖,看见这张藏在另一张后面的照片,悄悄把它抽出来看。照片的一角,有欧巴酱写的字:18岁,台湾花莲。
这是这本相册里唯一一张他十八岁那年拍的照片了,照片上,他只露了个侧脸,一头长毛在脑后胡乱扎起。身上是牛仔衣裤,牛仔衣的领子竖起,裤腿卷得一高一低,脚上是一双高帮沙漠靴,指间夹一根燃去大半的烟支,肩上搭着一只破旧的行囊,于黄昏时分独自行走在一条长长的,不见人烟的海边公路上。
她对这张照片看得久了些,欧巴酱探头过来,把照片拿过去,迎着光亮仔细看了一看,笑道:“那个时候,他在台湾花莲。起初是我们家的一个朋友在台湾旅游,发现一个和他很相像的人,就告诉了我们。这张是他父亲委托人家前去台湾拍到的……在那之前,他行踪无定,我那一年身体不是很好,医院进进出出,但也只能偶尔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却始终问不出他在哪里做些什么。”
五月默然。欧巴酱把照片重新放好:“他都不知道欧巴酱手里还有这样的照片。”哆嗦着手指,把这张照片珍而重之地放进相册,左右端详,向她解释说,“那孩子因为家里的事情,出走过一年,去了很多地方,呆得最久的是台湾。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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