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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下来,最后竟然昏沉沉睡了过去。
两个多小时行针,外面的天色都黑了下来。楚子苓长出一口气,收了金针:“可以了。”
林止缓缓睁开了双眼,屋内并未点灯,夕照昏黄,只能依稀看清对面那人的容颜。许是出汗太多,巫纹被汗水冲去不少,墨色纵横,不再威严可怖,反倒生出几分滑稽。然而那女子面色沉静,眼神温软,哪像请神附体的大巫?反到似殷殷慈母。
她确实未曾念咒,一句也无。
心头生出了些明悟,林止张了张嘴:“大巫……”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声音暗哑,极为难听。就算他善与人攀谈,一个时辰也足以说哑了嗓子。
楚子苓摇了摇头:“还没治好,下来几日仍需如此施针。”
林止心头一紧:“那药还未寻得……”
他真的下了大力,但是那药比想象的还要难寻。
楚子苓轻叹一声:“这几日要换一剂了,那药继续寻着,还有用处。”
现在不比之前,病情突然恶化,需要先服用通窍活血的汤药。等到好转,才能重新舒胸益气,扶正元神。
只是这病对于一个小女孩而言,仍是不可逾越的天谴。如此发作一场,不知还能补回多少。
林止轻轻握了握妹妹的手,随后离席,大礼参拜。
“家父早亡,家母生娇娘后便一病不起,亦随家父仙去。娇娘乃吾一手养大,也是吾仅剩的至亲血骨。小子求大巫施恩,救娇娘一命……”
因为嗓子沙哑,那声音并不动听,但其中恳切,犹如剖心泣血。
“若无林郎悉心呵护,娇娘又如何长到八岁?”楚子苓哪能再让他担忧,柔声道,“此次也必能逢凶化吉。”
先天心脏有疾,在这春秋蒙昧的时代,强撑到七八岁年纪,其中花费的心血,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这样一对兄妹,她又如何能撒手不管?
听到这话,林止哽咽不能言,只一拜再拜,似跪倒佛前的谦称信徒。点滴泪水,溅湿了榻边一角,氤氲来开。
直到手上颤抖停止,楚子苓才起身出了内室。然而刚到门边,她就停下了脚步。就见暮色中,一人倚门而坐,身形却不像往日那般闲逸,反倒如满长的长弓。
“治好了?”田恒问道。
“怕还要几日。”楚子苓站定了脚步,略带疲惫的答道。这病就跟之前的中风一样,是需要时时看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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