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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大半个小时后,楚子苓收了针具, 让病人在榻上休息,自己则转到前面, 对那青年道:“这是病邪入体,需要数日才能治愈。这几日莫让病人抓挠患处,不可饮酒, 吃鱼, 禁辛辣。”
这和平日的斋戒可不大一样, 但是大巫所言, 哪敢不听?那青年连忙叩首:“多谢神巫!”
随后楚子苓又开了个外涂消炎的方子,让他取蜜调和,涂在患处。
送走了病人, 阿杏急急凑上前来:“大巫为何不与鱼大夫多谈几句?”
鱼氏这一代兄弟两人, 嫡子鱼石掌家业, 这庶长子鱼苕虽然无甚名气,却跟鱼石十分亲近。想要劝鱼氏投靠右师,怕是要从他身上动手……
“此病痛彻心扉,是听不进旁人所言的。”楚子苓冷淡道,“况且右师让我在此处拉拢鱼氏了吗?”
阿杏一噎,顿时闭上了嘴。右师没有给她这样的指使,还真不好冒然行事,只能问过再说。
见她不答,楚子苓也不多言,自顾回到屋中。如今对她而言,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是首要大事。那人祭的一幕,就如烙铁焊在了脑中。然而巫祝让她参加大祭,是好心提携,怎能在其后翻脸?
对他们所有人而言,几个奴仆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在外人面前如何控制得当,当晚,她还是失眠了,大汗淋漓从榻上惊醒,枯坐到天明。
早上起来,阿杏低声道:“右师吩咐,让大巫先别轻举妄动。”
鱼氏自然要拉拢,但是不能从巫医这里开始。楚子苓漠然点了点头,前往寝宫。
给宋公针灸完毕,又轮到了那个鱼氏大夫。楚子苓诊过脉后,依照昨天的方法在屋内施针。今日的疱疹下去了些,也不知是不是病人昼夜不能安眠,太过疲惫,竟然在针灸的过程中睡了过去。因而一套疗程做完,楚子苓也没叫他,自己走出了房门。
“大巫,吾父如何了?”那青年见她出来,赶忙问道。
“令尊睡过去了,还请少待。”楚子苓淡淡答道。
那青年脸色立刻露出喜色,俯身拜倒:“大巫神术,家父已有几日未曾安寝了!”
疱疹造成的神经痛旁人是无法想象的,夜不安寝乃是常事。楚子苓欠了欠身,算是回礼。
谁料那青年又道:“敢问大巫可是每月都要出宫,给国人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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