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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过蜜一般甜。
他每每从闻蝉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觉得只要闻蝉爱他,其他人的情感,他也不是必须要啊。
“好啦,莫哭莫哭。你这么漂亮,哭成这样就不好看啦。”
黑夜漫雪中,青竹等人围着这对年轻夫妻。他们看到闻蝉窝在郎君怀里大哭,又看到李信小声跟闻蝉说话,他不知道低头贴着闻蝉的耳朵说了什么,闻蝉被他逗笑。她又哭又笑,泪眼朦胧地看他,几乎喘不上气,于是又扑入了李信怀里。李信再贴耳说话,于是闻蝉渐渐被他劝得不哭了。她整个人都埋入李信的怀里,李信小心地抱着她起来。
李信起来时,眼尖的青竹看到他抱着闻蝉的手腕上露出一截纱布,纱布上渗了血。青竹微怔,正要开口提醒。李信实在眼观四方,冲青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他硬生生地抱着闻蝉站起来,抱着她走出了人群。
人群又人群,将士站立两侧。李信目不斜视地从郝连离石等蛮族汉子的身边走过,那几个蛮族人想动手,无奈却已经被跟随李信而来的士兵们持着刀控制住了。郝连离石的脖子上架上了一把刀,架上刀的时候,他分明不悲愤,反而有一种解脱的痛快感。
郝连离石怔忡地看着李信抱着闻蝉经过自己身边。闻蝉在李信怀中轻盈又娇小,她如一只小猫般,被李信横抱。闻蝉的脸看不见,藏在李信怀里。众人只看到她乌黑的长发从李信的臂弯间散下去,青尾摇晃着。明月珰映着女郎瓷玉般的肌肤,随着郎君的走动而晃动。
闻蝉真是很好看的娘子,被抱在爱人怀里时露出来的侧脸,更是让人心动的好看。
郝连离石看着他们走远,看李信抱着闻蝉走入浓夜中。他看着李信的肩膀,察觉李信已经从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蓬勃少年郎君,变得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李信不再是十五岁的少年郎了,他长高了,肩膀宽了,面孔冷峻了。他走在夜雪中,高高瘦瘦的,能够护住自己想护的人。
郝连离石恍惚中,好像一瞬间,就看到李信和闻蝉从少年时的样子,眨一眨眼,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们两个还是少年的时候,闻蝉分明不喜欢李信,李信却总缠着闻蝉。那个时候在徐州,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蛮族人,郝连离石觉得比起李信,闻蝉都更放心自己。后来他在长安重见那两人,那两人已经表哥表妹地称呼了。郝连离石不见李信怎么叫闻蝉“表妹”,倒是闻蝉喊“表哥”时,眼中的娇嗔撒娇之意,已经无法掩饰了。
闻蝉拽着李信的袖子说话,仰起来的眼中笑意微微。她又忽然转过脸不理会李信,李信于是又扒着她去引她说话,逗闻蝉去笑。
那是第二次,郝连离石就觉得那两人之间有了深深的羁绊,让他心中不知作何感觉。
然后就到了这次,第三次了。闻蝉穿上婚服,让郝连离石激动欣喜时,又得知她已经嫁给了李信。闻蝉不喜欢他,闻蝉喜欢李信,喜欢到愿意追随李信去死。闻蝉在雪中哭起来时,身边很多人情绪被她感染,眼里都噙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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