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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与父亲说了大约一个时辰的话,看堂外小厮探头探脑,大约有事想寻曲周侯,却因为舞阳翁主尚在,而不方便进来。闻蝉寻思阿父有事忙碌,便起身准备告别了,让青竹带礼物上来,“……送给我阿母,说我给她的。要她别太难过了,我很好,没什么的。”
曲周侯嗯了一声。
见女儿侧身时顿了一下,似无意般,仰起头来笑得天真,“对了阿父,你也莫跟我夫君写信,说我的事,好么?我不想让他担心。表哥他一面对我的事情就开始不冷静,我怕他若在危难中,听得这个消息,会出不好的事来……”
闻蝉蹙着眉,细声说。她从未怀疑过阿父阿母、阿兄阿姊对自己的感情,她提着礼物,一一上门拜访,请他们不要担心。同样的,她也从未怀疑过李信对自己的感情。曲周侯夫妻确实将她教的很好,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自卑,什么叫自惭形愧。她确信一个人喜欢她,她便相信一个人。
况且金瓶儿替她受罪……都是李信的安排。
曲周侯好气又好笑,挑高眉,“闹了半天,原来你专程走一趟,是为了这件事。果然嫁了人,就向着外家了……行了,阿父心中有数。你表哥现在在哪我们都还不知道呢,谁有空管他?!”
这说的倒是真话。
李信离开并州后,就跟失踪了一样,没再跟长安联系过。
李信当然是不能联系了。他就顶着一个长史的名,墨盒的事情不归他管。他要想管,最好就是先斩后奏。闹到现在,就是长安不知他,他亦不知长安。彼此消息断着,谁也不知道对方在发生什么事。
曲周侯这么回答闻蝉后,闻蝉不理会她阿父那无奈的神情,欠身行礼,再次转身。却是这一次,走到门口时,闻蝉微侧身,看向站在堂中目送她离去的曲周侯。她父亲高大而威武,早年受了伤,后来一直没法上战场。然不管她父亲打不打仗,在闻蝉心中,她都十分敬仰他。
而现在,堂中的男人两鬓微白,因她的事情日夜操劳,让她十分愧疚。
闻蝉轻声:“阿父。”
“嗯?”
她很认真地说:“我只有你和母亲两个父母。我是大楚人,我不会成为蛮族人,不会帮蛮族人,让你们丢脸的。”
闻平愣了一下,笑,“为父自然知道了。你生母……你生母都尚且心向我大楚。更何况你呢。小蝉不必这么说,为父知道你的。”
闻蝉这才离开。
她一路坐马车回府。
路上没有经过茶楼酒肆,盖因青竹专门吩咐过。不让马车经过,好不让闻蝉听到那些难听的猜测。平民们对讨论翁主的八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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