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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以暇、无动于衷。

少年手臂撑着下巴,身子微微前倾,饶有兴趣地看着新奇的歌舞表演。大楚女郎并不害羞,但比起西域舞女们,仍然多有不足。大楚的郎君们对于新鲜事物都抱有好奇心,李信一个少年郎君,自然也不免俗。

他还真的没让闻蝉丢脸。

没有流鼻血、没有面孔通红,根本没有尴尬窘迫得看不下去的样子。

但是李信这副淡定并兴致盎然的样子,更加让闻蝉生气!

闻蝉后知后觉。

她既有好玩的东西跟表哥分享的好心;也有不愿表哥看别的女人的嫉妒心。她的女儿心思初初露出端倪,她看到李信眼睛被别的女郎吸引住,就很不痛快。她心里冒着一把火,很是生气。

李信看歌舞看到一半,就听闻蝉拍了两下手,让跳舞的女郎们下去。

大堂后方还站着伴曲的伶人,互相看看,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舞女们一起下去。

李信扬眉,看向隔着两道帷帐、忍着怒容的小娘子。闻蝉把帷帐摆置的这么齐整,李信倒是能看到她,她看李信,就很费劲了。看不到人,连吵架的气势都要弱一分。于是李信才挑个眉的时间,闻蝉就从对面帷帐后走出来了,到他旁边案前坐下。

闻蝉还是那副忍着气的样子。

李信心里快笑死了,面上却故作不知:“怎么了?好好的舞怎么不看了?谁给知知受委屈了?我可没流鼻血,没给你丢脸啊。”

少年郎君正儿八经,念念不忘她的“丢脸”评价。他心里挺烦她这么说他的,不过李信不跟她发火,他言传身教,总会让闻蝉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总会改了她那点儿贵族女郎特有的瞧不起人的性子。

李信心里想:得感谢舅舅他们把知知保护得太好。知知是一张白纸,还是很好教的。比外头那些用下巴看人、瞧不起士族以外人士的贵族人来说,知知已经非常亲民了。

闻蝉当然思想没高到李信那个高度去。

她就是很不高兴:“你是没流鼻血,可你还不如流鼻血呢!”

她宁可看她表哥害羞窘迫的样子,也不想看到他这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样儿。闻蝉想到,她二表哥本身应该是很玩得起的人,要不是她在,他恐怕真不把玩女人当成个事儿。

漂亮娘子在他眼里,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他拿得起也放得下。

他就是喜欢她,非常喜欢她,才去控着他的本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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