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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自己说?”
知道他是在问自己为何不解释,任由着崔氏与阿茶误会,阮庭舟面色不变,麻木枯朽的眼中却掠过了些许痛意:“说了又如何,徒生担忧罢了,倒不如恨着更轻巧。”
他本是扬州一富商之子,八岁那年家中遭逢巨变,一家死绝,只他命大活了下来,豺狼亲戚只认钱不认人,瓜分了他家家产还将他打了一顿驱逐了家。
为了活下来,他混在难民堆里一路乞讨,直到有一日因为抢食被难民堆里的一对父子打了个半死,丢在了路边的草丛里。是恰好去镇上赶集的崔氏将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他捡回了家,为他治伤,给他饭吃,送他去念书,最后还将美丽温柔的宝贝女儿许他为妻。
崔氏待他如亲生儿子,在他心里,她与自己生母是一样的。还有阿茶,小姑娘是妻子送给他最好的礼物,是他此生最想要珍惜呵护的宝贝,他哪里舍得叫她们为他担惊受怕,又哪里忍心叫她们被自己所连累呢?
倒不如就让她们以为妻子是因自己负心而亡,单纯地恨着他这个狼心狗肺的薄情人,平凡安宁地过完这一生。
杀妻之仇,毁家之恨,有他记着便够了。
“看来阿茶的母亲当真不是病死的。”看着阮庭舟眼底闪过的恨意,又想起小姑娘落水时满脸惊惧喊着“娘亲”的样子,凌珣眉眼微凝,到底还是开了口,“你忍辱偷生,是为了替阿茶的娘亲报仇?”
很多年没人“正常地”在他面前提起那个温婉美丽,娇俏可爱的女子了,阮庭舟死寂的眼底闪过些许微光,早已麻木的心密密麻麻地泛起疼痛。
只是当年的事情,就是连崔氏也不知道的……他看着凌珣,目光透出些惊疑与冷厉来:“你知道什么?!”
“阿茶隐约记起了一些儿时的事情,她想起了她的娘亲,还说……”凌珣顿了一下,见阮庭舟一时间愣住了,这才继续道,“她觉得她娘亲的死,不寻常。”
话音刚落,阮庭舟已经一下子直起了身子,红着眼睛哑着嗓子急道:“她想起了什么?她有没有说她想起了什么?!”
凌珣有些诧异地顿了一下,半晌才道:“没有,只说是感觉。”
阮庭舟失神片刻,又软软地靠了回去,清俊的眉宇之间是说不出的苍茫与寂寥。
“没有……也好。”许久,他闭了闭眼,似喜似悲地叹道。那些痛苦的往事他一个人来背就够了,他的宝贝女儿,他只愿她什么都不要想起,单纯快乐地过完这一生便好。
凌珣却有些看不懂了:“你不知道当年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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