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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嬷嬷为她梳头,小心翼翼地将白头发藏在黑发里。太后乐呵呵道:“瑜灿都做祖母了, 我是真的老了。”
“南朝王不都有孩子了,您这才回过神来啊?”秋嬷嬷打趣道。
太后的神情突然一滞。
秋嬷嬷也顿觉说错了话,闭上了嘴。
“原先我还可怜那孩子,在宫里被奴才打,还没处讨说法,可如今看来,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咱们这慈庆宫,转眼就找到了大树靠。”太后自嘲道。
“您也别多虑,万一南朝王妃只是去看看皇后娘娘呢,也不一定就是咱们想的那样。”秋嬷嬷劝道,低头在桌上翻找簪子。
“希望是我想岔了,若他们真打算靠着景阳宫,那慈庆宫也不能再让他们踏进来了。”太后看看铜镜,撒气道:“你是不是糊涂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戴这么艳的色,也不怕别人笑话我!”
秋嬷嬷知道太后这是拿她撒气了,一句话也不吭声,换了个深色的簪子。
“皇祖母戴什么都好看。”闫清坐在一旁笑道。
“你就成天哄我。”太后嗔怪道:“闫清,你以后眼睛放亮点,和谁亲近和谁疏远,你心里要明白。”
“孙儿知道了。”
秋嬷嬷给太后梳了头,又和闫清哄着太后喝了药,这才扶着太后出去用膳。
酝和公主回来了,还带着陈氏。
太后当场就放下了筷子,问道:“你怎么回事?”
“在景阳宫碰上太子妃,就一同带回来了。”酝和公主道。
陈氏还穿着素服,站在殿外没有走进来,只远远的给太后行了礼。
秋嬷嬷走出去,对陈氏道:“太后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您如今该在东宫才是,这些日子可不能出来了,皇上知道可是要震怒的。”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陈氏神情淡淡的,低着头走了。
等人走出了门,酝和公主才道:“这孩子怪可怜的,我去景阳宫的时候,她还跪在外面的青石板上,方才连路都走不稳了,听说每日都要跪几个时辰呢。”
“少见多怪,你一个嫁出去的公主,做什么多事去管景阳宫的事?能耐得你。”太后依旧不悦。
酝和公主被训斥了一通,闷闷的不说话。
秋嬷嬷打圆场:“公主不过是心疼小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帮一回也无妨。”
太后这才缓和下来:“我这心里老是不安,东宫里就剩下一宫的女人和奴才,迟早得出事,还是要想个法子另外找地方安顿下来。”
闫清终于开口:“皇祖母,此时若让他们迁宫,会让他们更难自处。”
东宫已经没有倚仗,出了东宫,去哪对他们来说都是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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