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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在圣人的心里有多被敬重。

  季芸翳入谨身殿,庄平帝果然还没歇下,正在那里等着她。。

  不过季芸翳早在她见到十三峰的那个后辈莽莽撞撞地闯进府里要带他进宫时就料到了。

  或者说,在季芸翳被守门的将士拦下,为了为尽早脱身拿出那块玉牌时,就知道今夜怕是有不少知道当年事老人要睡不着了。

  刘萱武功再高,没有季芸翳的玉牌开道,他们来的也不可能会那么快。

  死得更快些倒是有可能。

  不过这些事,季芸翳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不用特意说出来,懒得让小辈们跟着担忧。

  庄平帝面前正摆着一盘残棋,见季芸翳进来,微微抬手示意她不必行礼,直接坐。

  季芸翳这回倒是老老实实地依礼而行了。

  庄平帝哂笑。

  “多年不见,季夫人风采依旧啊。”

  季芸翳苦笑。

  “一个盲眼瞎婆子罢了,当不得‘风采’二字。”

  庄平帝摇。

  “非也,非也,观夫人今日之能,怕是技艺犹胜当年,宝刀依旧。”

  季芸翳客气地笑了笑,也不再特意自贬。

  “陛下若是想草民看个诊出个药,草民自然是尽心竭力,莫敢不从。”

  “但若是想赏草民个官,草民这个老胳膊老腿的,怕是要让陛下扫兴了。”

  庄平帝闻得季芸翳婉拒,也不痴缠,只拈起一白子,沉吟片刻,然后单刀直入。

  “依季夫人看,犬子的身子,还能拖到几时……”

  季芸翳皱了皱眉,若有所指道。

  “不知陛下问的是哪位皇子?”

  庄平帝问的自然是太子,但被季芸翳这么轻飘飘地一提醒,也察觉出不妥来。

  是太子,不是单纯的皇子,东宫太子乃一国储君,虽是储君,但也有个“君”字。

  自来没有臣子敢妄谈君主生死的,除非是……想谋逆犯上的臣子。

  庄平帝自然不算在这里面,但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太子……还能是多久的“太子”。

  庄平帝凝眉沉思,终是下不了那个狠心,只好草草略过此章,强笑道。

  “当年夫人救我时,我曾戏言与夫人做儿女亲家,夫人那时便婉拒,如今看,果然是我的儿子们都没福气。”

  “傅宣有大才,夫人日后怕也无需为岳氏劳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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