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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事闲逛,见岳姑娘这院子里的木槿花开得好,想讨几株回去。”
怀媛自然是不会跟他计较这个的,说来自己吃住都在人家这儿,又哪里算得上自己的院子呢。
怀媛忙唤了罗晃进来,叫人把之前挑好的束了送到前院去。
宫里的御医就是这时候到了。
徐院判也是历经几朝的老人了,一大把年纪还被人从太医院里急急地催着跑过来,本是有几分不满的。
可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昔日的容亲王世子磕得头破血流地跪在内室前,身前的青石板砖都被殷得黑红,心中不由一跳,收起了烦躁之意。
进屋一摸脉,徐院判就心里暗暗叫苦。
——这分明是回光返照之相。
他犹豫着如何开口,许由却已看出了他的意思。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真到了这时候,还是抑不住的伤感。
许由摇摇头,示意徐院判无需多言,叫了人送他出去。
怀媛刚才还晕乎乎的,现下却是全都悟了。
屋子里的仆妇潮水般退了出去,留夫妻二人单独说话。
许由静静地看着怀媛,等待她开口。
怀媛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这一辈子,幼年丧母,中年丧夫,虽历经坎坷,却从不怨天尤人。
心力已尽之事,纵使不如意,也无可悔。
她自觉生无所憾,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时回了。
这是最该麻烦许由的,又是最不该麻烦许由的。
她当年身为叛王遗孀,裴景容自戕后,孤身一人带着年幼的时回自冀北入洛都面见新帝。
那般人人避之不及的境遇,却被名动天下的许大学士迎娶入府。
虽然其中不乏各方势力相互妥协的政治因素在,但许由毕竟是给了她和孩子一处容身之地,一个相对名正言顺的出身。
怀媛是很感激他的。
时回已经占了许家嫡长子的名分,是在许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上过香、记入家谱了。
怀媛真不知自己还能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请求。
二人半晌默默相对不得语。
怀媛的意识又渐渐模糊了。
留意到怀媛那双在病后消瘦过度的脸上显得大得惊人的眼睛开始变得涣散无神,许由当机立断,叫人喊了时回进来。
时回踉踉跄跄地扑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怀媛床前,哭着喊了句“母亲”。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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