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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对面是个斯斯文文的体面人呢。”
“体面人会在人身上摁烟头?体面人会拿你周围人的人身安全威胁你?”金朝说:“老板,别把国内环境想的太单纯了。”
“我懂。”越明司淡淡道,翘首望着天边。
一阵突如其来的云团飘过,遮住了原本还算明媚的太阳。
晦暗袭来,越明司的瞳孔细微的收缩了一下,有些不能克制的想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也是在这样突然晦暗下去的苍穹之下,他和母亲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登上了飞机,待到落地时,迎接他们的是纽约凶猛澎湃的雨夜。
半年没露过面的父亲也照旧没有来接他们,他和母亲两个人伶仃狼狈的在大雨中蹒跚行走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一个落脚的小旅馆。
在潮湿简陋的旅馆内住了一个多星期,随身带的钱也快花完了,父亲始终没有出现,如果不是母亲拨通了父亲的电话,他简直怀疑父亲是不是早就客死他乡了。
“我出去找你爸爸,你就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母亲捧着他的脸小声说。
他虽然还没有成年,但不是看不出母亲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身体,无不传递着恐惧和悲伤,他悄悄的跟了出去,母亲撑着伞走在前头,他浑身湿透的尾随在后头。
穿过一条又一条曲折的街道,由偏僻幽静跨入喧闹繁荣,在百老汇霓虹炫彩的门口,终于等到了父亲。
母亲在风雨中撑着一把黑伞,穿着长裙,隔着街道,看着父亲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从剧院的后门走出来。
他躲在邮筒后面悄悄的观望着。
那个美艳的外国女人穿着性感的V领裙衫,浓妆艳抹,站在变幻莫测的彩色灯光下分外的耀眼迷人。
相比之下,被一席深色长裙裹得严严实实的母亲,在阴影中静默,宛如来参加一场葬礼。
他竭力的想要揣摩母亲的心思。
没嫁人之前,母亲是国内名歌舞团的台柱子,明艳婀娜,也曾在后台被人追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母亲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他知道,那是离婚协议书。
他忽的背靠着冰冷坚硬的邮筒,深深地呼吸,雨点沉重的落在头顶,冰冷,微痛,他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着,快些结束吧,签完了那份协议书,他就能和妈妈一起回国了。
雨势渐渐大起来,在街边汇聚成流,折射着光怪陆离的灯影。
母亲踩水而过,一步步的走向了他曾经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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