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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皇帝陛下在贵妃娘娘面前认错是越来越顺溜了,基本上已经不太考虑脸面问题。该认错就认错,该妥协就妥协,后来发现这法子非常好用,竟也开始学会了耍赖。

  所以说,男人没脸没皮起来,都是无师自通的。

  谢婉凝也发现了他越来越赖皮,可他到底是陛下,谢婉凝又不好说他别的,只能伸手轻轻捏了他的腰:“陛下自己说的,可不能反悔。”

  萧铭修苦着脸,嘴角却微微扬起。

  见谢婉凝也醒了,萧铭修就隔着床幔喊人,叫了宁多福进来吩咐:“去前头叫阁臣们都去安和殿批折子,朕晚点再去。”

  宁多福心里头诧异,面上却稳当当,诺了一声便出去了。

  谢婉凝也是相当差异,萧铭修自从登基为帝,未尝有一日倦怠,哪怕生病也会坚持上朝,日日都很勤勉。

  “陛下这是怎么了?”谢婉凝小心翼翼问。

  萧铭修舒朗一笑,却说:“过了生辰,朕便二十有四,虚岁二十五的年纪了。想想这些年里未尝有一日倦怠朝政,把自己累得两眼发黑,也不知这皇帝做得是福还是祸。”

  这倒是他近来所思考的问题,也是真心话,面对谢婉凝,他也没什么不好说或者不能说的。

  果然谢婉凝听了倒是没太多惶恐和不安,却跟着他一起分析起来:“臣妾听闻先帝爷便夙兴夜寐,从不肯疏于政事,因此积劳成疾,才早绝天年。”

  让她这么一说,萧铭修也不由回忆起自己的父皇来。

  他的神色慢慢就有了些思念之意,想来父子二人的感情也是十分亲厚的。

  “皇考是个很温和的人,朕兄弟姐妹不多,不管所出何人,父皇皆是一视同仁,没有太过于偏爱哪一个。只要父皇有空,都会亲自关心我们的日常生活,不是那等撒手不管的冷漠之人。”

  谢婉凝靠在他肩头,安静听着。

  萧铭修便继续道:“父皇慈和,母后其实也是和善人,若不是她对宫中孩子公正允直,我们也不可能这般顺利平安长大。如今朕的几个兄弟姐妹秉性为人皆是上佳,也有赖父皇母后悉心教导。”

  所以说他跟太后虽因他继承大统而生了几年嫌隙,却也并未过分怨恨于她,光凭她慈善养育自己的那些年,他都不可能恨她埋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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