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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衣架上尚在滴水的军装挡住了廊灯，床上几乎是黑的。峄阳没回宿舍拿换洗的衣服，洗过澡，穿着纤尘给他带的新内裤，接近赤裸。她来军校前去了一趟他家，带了不少东西，不过没有睡衣，可能因为睡衣的使用周期比内裤长，他妈就没让小狐狸带。

好在纤尘不介意他那么穿，两人一起长大，只要不是裸着，她就还好，而且还有黑暗遮掩，他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她也没看到什么。

电视里的人不断说话，看电视的人却一句讨论的话都没有。纤尘穿着白色的无袖睡裙，没穿内衣，软软的布料贴合在身上，被电视的灯光一照，胸部线条明显。峄阳和她靠在一起，看了几眼，下腹就烧起来。他扭头默背军规，纤尘靠在他身上，被他的心不在焉影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种状况持续了半小时，他搂着她的肩，发热手掌放在她圆润的肩头，提议：“睡觉吧？”

纤尘说好，两人各自归床，关灯睡觉。

其实没人睡得着，太早了，可房间内的气氛实在是诡异，明明该发生什么，却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都在装睡，纤尘还好，她有手机，钻进被窝玩了会儿，有点热，又钻出来透气，而峄阳对着黑暗放空，时不时翻个身，没穿衣服睡觉，皮肤直接接触到被子，更热，他都想掀被子了。

不大的房间里，两张床中间只隔了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桌子后头就是窗户，紧挨着脑袋。黑暗中，空调的指示灯很亮，加上手机屏幕的光，不知怎么的，纤尘就看到桌上那只虫。

山里的昆虫总比城市里的个头大，那只虫的身体肢节她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它圆圆的眼睛还对着她，她忍不住尖叫了。

“啊——！”

夜晚的尖叫总是格外渗人，“宝宝！”峄阳猛地坐起来，脚还没落地，纤尘一步跳到他床上，整个人扑向他。

“怎么了？怎么了？”峄阳搂住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纤尘紧紧抱住他，“桌子上有虫！”

她最怕这种东西了，从小就怕，长大了也不见好。

他摸摸她的脑袋，“没事，不怕，你躺好，我去打死它。”

峄阳小时候就见识过纤尘面对虫子的反应，这次还算是好的，理智还在，也没哭。

他伸手摸开关，灯亮了，他下床打虫，她整个人包在他的被子里，看也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