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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夏行提着公文包,抬头看着两个喜庆的亮堂堂的红灯笼,看着门上的福字和对联横批,轻轻哈出一口纯白的热气。将这火红火红的一片映入眼底记在心头,他推开了门,缝隙里透出温暖的黄色的光。
夏芒呆坐在沙发上,看着挟着一身深冷空气走进来的中年,眼眸蓦地湿润了。
是多久没见了,久到她亲眼看到这个人都觉得分外陌生了,要不是那标志性的一大把唏嘘的胡子和经年不变的陈旧黑色大衣,她都要认不出来这个人了。
夏行踟蹰着顿住脚步,看见夏芒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的阖家团圆,看见她兔子似的可怜巴巴的眼睛,看见她稚气褪尽的面庞,心底是一阵阵的钝痛,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锉刀,一边锉动,一边诘问他这些年来的种种失职。
那个孩子去往他没有去过的远方的时候,也是这个青涩的年纪吧。
然后兔子站起来,狠狠地用袖子抹去尚未溢出的眼泪。
“您怎么回来了?”
是了,不知从什么年岁起,她称呼他就是客气而疏离的您。
刚才那点眼睛红红昭示的脆弱,也是一闪即逝,整个人仿佛披上了一层名为礼貌实为冷漠的盔甲,率先将锋利对向所有可能刺伤她的人——凭着这层坚硬的壳子,初中三年,她和老师同学之间都是疏远。
杨老师、老黑、包姐、时再和陆晨曦,他们用关怀融掉了那层让人难以接近的壳子,教会了她以诚待人。
游戏和小说,两个截然不同的虚拟与现实交错的世界,也让她渐渐放下了某些不甘。
但是面对经久不见的亲生父亲,她又钻回了这层冷硬的壳子里。
夏行全都不知道,看到这样的夏芒,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做些什么。友人都说陪伴就好,可又该如何陪伴呢?
“啊……工作提前忙完了,想着过年,我就回来了。”他挠挠头,笑,但是被密密匝匝的胡子挡住了表情。
夏芒不熟悉他的惯常的表情和语气,没看出他在笑,但是看到了他一身仆仆风尘和眼下的乌青。
“吃点东西么?有饺子,或者下个片儿汤?有一点和好的面。”
“阿姨不在?”夏行左右看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改了合同。
“包姐在家过年。”夏芒撸起袖子,表示下厨也是她。
没来由的,夏行觉得自己素来结实的胃抽搐了一下。
有些记忆,身体都仿佛记得。
比如,亡妻糟糕透顶的厨艺。
看着夏芒神色仿佛期待,夏行决定舍命陪君子:“片儿汤吧,饺子晚上吃,那你做,我去收拾一下。”
夏芒点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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