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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年用右手将信件接过,上面贴的是鸡年的纪念邮票,他这才反应过来,又是新的一年了啊。
单手不好拆信,柳年咬着信件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将封口撕开,却不慎没能接住,一叠信纸散落一床一地,他忙不迭伸手去捞,却只捞到了空气。
十来张薄薄的的印花信笺上,是满满的字迹,干净,利落,圆融,力透纸背。
印的花是海棠,他家的院子里种了满满一排,是芒芒出生之前,父亲亲手所植。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帮着父亲踩实树苗周围松散的土,然后浇上水,而妈妈挺着那样大的肚子站在亭子里温柔微笑着,脸庞却骇人的瘦,眼睛是让人感到不安的有神。
万幸母女平安,六棵小海棠也悉数存活了下来。
有一年海棠花盛放时,妈妈走了,地上落了一片如雪的洁白,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他初次毅然决然地长久地离家的时候,海棠树已有层半楼高,芒芒才及他胸口。
他未定归期在一片迷茫中走上未知前路去往遥远的地方的时候,海棠树已经将及两层楼,芒芒不肯见他。
正好,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厚厚的信件,从第二年起,半年一封,前后错不了几天送达。
见柳年弯腰够得艰难,刘峰走过去帮他一张张捡起。
“谢谢。”柳年声音淡淡,语气温和。
“还这样客气。”刘峰佯做不悦,柳年却没给他什么反应,一边浏览着,一边将信笺按顺序一张张叠起。
足足十五页,就算字写的相对较大,也有四千余近五千字。
“你要不要回个信?都五年了,还半个字都不和家人说?就算是再生疏的家庭也不该如此吧。”刘峰劝慰。
柳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算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样的手伤,就算是最好的医疗手段最好的治愈状况也这辈子都不能提重物了,军医已经判定他不适合继续服役。
那就退了吧,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退役了,还算熟门熟路。
“腿伤养好,手续办下来,我就得和你们,和这片高原说再见了,说不定再也不见。也只能用回去陪着妹妹来开解自己一下。”柳年摇摇头,“啧,我觉得自己挺孬的。”
队里有天南海北各地的人,久了久了,一些词汇自然就带进了自己的话里。
“既然觉得自己孬你就认个错啊,家人嘛,又不是什么人渣,又没有犯过什么天大的错,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刘峰拍拍柳年的肩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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