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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颜紧紧执紧了那几页曲谱,痛苦地按紧了右臂。

  掀开袖摆,白皙干净的手臂上,呈现了两道差不多新旧的伤痕。

  一道是昨儿晨起,眼见往日里日夕相伴的人被自己折磨得那副痛苦模样,内疚心痛之下划的。

  另外一道则是昨儿夜里,因为疼惜胯下的人儿,不忍其受苦,张皇失措之下,再度划伤以自己热乎粘稠之液来缓释那无辜被他伤害的人儿的痛。

  他深凝片刻后,却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衡了。有些迷失的慌乱感,他期望有个能给他指引的人。

  他拿出姨母抚过的一张枫木七弦琴,静静地缅怀着鼓奏出姨母在最后的日子里所谱的那些七零八落的琴声。

  他发现此曲似乎仍未完成,从起调的轻快明亮到中段曲折委婉,继而进入了渐欲沉落的细细碎碎的零落副调中,然后一个高音之后,琴曲从此戛然而止,永远也没有人知道,它接下去的旋律。

  这首曲调,不知怎地,就让人想起一个人的一生,少时不知忧愁的烂漫,初涉世事辗转的妥协,随命运飘摆的归宿···

  李颜有一种感觉,觉得此曲是用来留给一个人作纪念之用的,而那个人,兴许就是姨母临死之时,嘱他找到以后交给的宫中的授琴师父,厉师傅。

  可当李颜拿上琴谱通过数次关系网终于获得厉师傅消息时,厉师傅已经辞去了宫中的职务,在外云游去了。

  李颜小心地收起了琴谱,以待来日完成了背负在身上的重任后,就卸职去寻厉师傅,以完成姨母临死之托。

  李颜这几天开始宿在衙门,遣人回来的说法就是衙门事务忙,让李夫人早些歇息不用等他。

  开始微醺还意识不过来这个李夫人就是指她,不过经过那惊心动魄的两个夜晚后,微醺真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如今他自己主动不回府,她倒是松了口气。

  只是,醺爹却不是那么想的。他已经隐隐对李颜这小子颇有怨言。

  一则是新婚洞房之夜让他闺女哭得如此凄惨,二则是···这才成亲多久就开始冷落新妇了!

  而且他还专门遣人到衙门打探过了,近期压根就没有什么案件。那这小子天天不回府的,是干什么去?

  于是,他开始派人作线眼,日夜盯紧李颜。

  这天李颜正在衙门的书房里用笔蘸墨在稿纸上,凭借记忆临摹出一块块雕砖和梁木的结构图。

  这时衙门负责洒扫的小吏见门半敞开,大人仍没离去他没法洒扫之际,进来婉言道:“大人,这么晚了,何不先回去歇息,听闻大人才刚成亲,应该跟夫人形影不离的。”

  李颜猛地放下了笔墨,让他突然停止画写的不是进门来的这位小吏,而是门外极其细微的动静。

  他敛眉一思,立马猜出了个大概。

  于是,不紧不慢开始收拾案桌,难得地对旁的人勾唇笑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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