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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论是什么桐,这些木质都可以用来做琴。
仲大哥选了一棵粗壮的,看着已有些年头的青桐树。恁壮的一棵木,他没花多少工夫就砍断了,且看他选材和丈量的手势,就能看得出是老手了。
一把新的桐木瑶琴,仲大哥不到半天的时间就雕琢完毕了。
期间微醺一直守在一旁,托腮看他拿着幼细尖锐的雕刀,一阵飞溅的细絮像砂轮磨溅起的火屑,纷纷攘攘一个劲地往外碎落,很快,半消散的雪地里就多了一堆堆用木屑垒起的小丘,原来打磨得光滑的琴面上也徒然生出了一些精致细腻的花纹。
找不到蚕丝,微醺提议到下山去找一些马夫要了一些马尾巴来充作琴弦。仲大哥笑着亲昵地拍了拍她脑袋,笑她小时看电视剧看多了,马尾巴做出的琴弦压根不值一弹。后来他不知道将自己从未来带来的什么机器上拆出铜线来作弦。
于是,一把精致桐木瑶琴就制成了。
调音过后,微醺随意拨动了一小段曲韵,发现音色洪亮圆润而极具穿透力,不禁如获珍宝般欣喜若狂。
仲大哥鼓奏的架势也煞有其事似得。
寒风夹杂着片片细絮在空中划过,拂起白袍上的绦带在半空翩飞。银罩面具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从他挺拔的身姿,和清风朗月般的气质中隐约猜测,即使不是美男子也必定是个走气质路线的帅哥。
“咚···”他的琴音,没有太多花俏的指法。
每一个音都像是吐字准确、字正腔圆的发音,琴韵悠扬,曲韵清亮,就像是一条在阳光底下潋滟着的明晰透亮的溪流,一路蜿蜒至远方,直达那方的人心窝里。
没有副调,从头至尾仿佛就一个主旋律,简单平和,无风无浪,却莫名地让人有种撼动灵魂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花琴师所说的“大音希声”?百川纳海,聚沙成岳之后,因为经世而深沉,而蚍蜉撼树,动荡不得。
却震慑人心。
一曲完毕,微醺依旧沉浸在浩瀚虚空中,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直到檐头那堆积雪重重坠落地上的“簌簌”声,把她震醒,她才仿若经年般回过神来,连忙兴奋地嚷着让仲大哥教她抚琴。
仲大哥彷如春日雪融般的笑容告诉她,这样的琴韵靠得是去经历、去遭遇,而不能单靠人“教”···
正如人唱同一首歌,有的人假音震音都掌握透彻了,但若是缺少对那种感受痛入心扉的理解,就难以诠释演唱出来一样···
微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总感觉眼前这个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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