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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地朝前走了几步。
微醺黯淡地垂下头来,正以为他会这么走掉之际,他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说,正准备要问,却见他突然又一阵风似得走了回来,双手紧紧抓住她的两只小手,拽到了他胸前。
微醺满是讶色的水眸流转中,看见了,年少的他,就已经不知不觉把胸背锻炼得如此宽厚了。
他紧紧抓着她两手,把她拉得越来越近,直到她的额发即将抵住他的下颚之际,她隐隐感觉到,额心似有柔软的什么触了一下,就快速离开了。
“义父说了,以后,会把你许给我。”他的声线似有仓猝后的急促,似乎那是突然间才想起来要说的话一样。
然后,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拂了拂袖,逃也似的消失在朱红雕栏的长廊尽头。
其实,他都还没有想好。
因着儿时那份解窘之恩,还有恁多年的相伴之情,他与花姨母一样,也不希望把她牵涉其中。
只是,在方才那一瞬,当他一想到从她手边递过去的那个似曾熟悉的红封,他就失禁了。
他自个也不明白,遇事一向沉静冷敛的他,缘何好像一遇到一些特定的事情,就会像情智尚未长熟的孩童一样,任意妄为。一如夜窥,一如方才。
在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匆匆忙忙逃离时,他的脑里还一片纷杂,像阁楼上纷纷散开掉落的书页,穿插混杂在一起,永远也读不透、读不全一样。
微醺傻愣愣地走回映日苑,方才她到东院定省之际,恰好遇上她爹,她爹说她大伯父刚好来信,信里还带了一个红封。是给炎哥儿的,顺便祈求他今年府试能顺利通过。
因为她爹急着要走,所以就交代她过去了。
方才看李颜的样子,他是在在意那个红封吗?
不,怎么可能呢···
他说她爹把她许给他,是什么意思呢···
是抱怨给她听,还是真的打算娶她?
她发觉自己有些怯懦了···
一连数夜,她都失眠得厉害,一直在想着那天李颜对她说的话,一直在试图揣摩他的心思,却终是无果。
天气虽然已经渐暖,但京城的夜里还是有咋暖还寒的时候,微醺跨过踏脚上熟睡的人,独自坐在游廊桥上,这次已经是她第十八次打喷嚏。可她吸了吸鼻子,还没有想回房的迹象。
今夜的箫声格外动听,像是一段悠长隐晦的感情,在深夜里向未眠者娓娓道来一般。
微醺察觉到,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再次听到这首曲子。
今夜的月亮分外皎洁,不记得是十五还是十六了。李颜拂开一身披风,从花姨母那儿出来,御着寒正打算由小道返回以泽居。
都走到半途了,却似被什么夺了魂灵一样,怎样都走不完整途,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自己折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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