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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手脚使不上力气来。
想着赶紧哭完回去找颜夕给做一碗热腾腾的葱香肉酱油泼面,就在冯氏让众人都散了时,微醺脚底抹油般往屋外走去,可刚走至门槛边就被冯氏叫住了。
“醺姐儿——”冯氏的语气很是暗沉,“你可知道自己的要害之处?”
微醺定在那里,感到背脊发寒,不敢往前迈步,也不敢往后窥望。
“也就是你的可恨之处——”说到这里,冯氏咬牙切齿地:“你知道缘何方才自己竟可安然地在角落睡了那么久,却没有人去唤醒你?”
微醺苦笑着,刚转身过来,就被冯氏宛如针芒的眼神给刺伤了。
“是你爹,让我们哭小声些,免得扰了你···”说完,冯氏满脸不忿地站起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情绪抑制不住诟谇道:“你迟早是要栽倒的!”
微醺怔了怔,原来她爹不是还没来,而是已经来过了···
回到映日苑微醺才知道,原来颜夕病倒了。浑身烫得能煮熟鸡蛋来。
叫了拂冬去照顾却还是不放心,最后自己也留了下来。原本拂冬还一直催促着她家姑娘回房歇着,但她姑娘说昨夜已经在灵堂睡得差不多时,拂冬感叹一声天赋异禀然后就随她了。
拂冬下楼去给颜夕煎药时,微醺已经在床榻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手一紧,似乎被人用力抓住了,等她惊醒过来,却见颜夕梦魇般闭着眼挣扎着,鬓边额边都是汗,手紧紧抓着她的。
人在混混沌沌中喊出了一句话:“爹、娘,孩儿一定替你们报仇!”
蒋老太太的灵柩在府里停灵了四十九天后就下葬了,幸好这些日子滴水成冰的,府里也不至于有什么怪气味。国公府办了七次吊唁宴,魏国公大将军蒋戚亭给假一百天回府守制,而蒋戚耀由于是文官,丁忧期间三年是不允许为官的。
颜夕在这段期间似乎变得更沉默了。常常是微醺绞尽脑汁变着花样地逗他,哄他,却怎么也开怀不起来。
比如她常常趁他外出采办之际把他房间收拾一顿,再把拂冬给她做好的糕点悄悄放置在他房间的圆桌上;沐浴时故意在桶内憋气,待他走近时突然“哗啦啦”地跃出吓他;不时赞美夸奖他的厨艺;把堂兄蒋炜炎珍藏的颜真卿真迹《祭侄文稿》赠给他···
蒋炜炎是国公府的大公子,比微醺稍长两年,长得高头大马的,看上去倒有十二三岁般。他是蒋戚亭的独子,上头还有五个嫡长的姐姐。
蒋戚亭的家庭人员倒也简单,一妻一妾,六个孩儿全是嫡长的,唯一一个妾还是妻子陪嫁进来的丫鬟。这些年之所以提了妾,是因为蒋大奶奶肚皮争气,基本都是三年抱三,这个还抱着喂奶,那头肚子里又藏一个,肚皮一个紧接一个。后面因为担心自己怀孕苦了国公爷,所以才把自个贴身的丫鬟开了面给分担分担。
话说微醺对她这群素未谋面的堂姐堂兄还是颇有好感的,皆因第一次见面时,就被这群逗比喜感的兄姐们给逗得印象不得不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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