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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张开嘴,一口便把它吞咽进了肚子里。
那个人不在又怎么样,就像书上说的,习惯都是慢慢养成从而不断渐渐改变的。或许她对厉格的依赖就是这样一种习惯,在长时间的相互作用下它会因而变得越发强烈,甚至是一旦某一方乍然离开后另一方就会如被迫跳上岸的鱼一样感到身体的干涸与痛苦。可如果真的那份作用此后永不再有,那尾痛苦的鱼最终也会狠心拔掉鱼鳍与鱼鳃来适应陆地的生活。又或许幸运的它能找到另一个小水洼从而侥幸地死里逃生。
至于那片曾包容它无数个日夜的河流以后怎么样,是变得逐渐枯涸,还是包容了更多同她一样的鱼——这些都已然与她无关了。
“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做过的任何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这有多开心。”
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一部很奇特的电影的开头里的男人静静说的一段话。
电影叫《东邪西毒》,它的名字让她至今都难以忘记。因为无法正确揣摩出里面所有人物情感不断交错缠绕的各种复杂心思,她将这部电影翻来覆去欣赏观看了很多遍。不断反复出现的许多在喃喃呢语的人物,以及弥漫着颓废凄美气息的奇特影像,还有一个男人孤寂与冷然交织的旁白。每一次看完她都能不可避免地感到震撼,以及脑子里久久不绝的恍惚与飘渺。
如果真像厉立成说的那样,她的身上有什么能改变人心的奇特东西的话,她也想把它用来做成一坛电影里最初出现的“醉生梦死”给他们喝下。当他们喝了之后,很快就能忘记他们曾经遇到过一个叫葛薇的怪物。他们也会忘记在这个岛上曾发生过的一切,然后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进而去寻找他们真正的幸福。
就跟庄子在书中所说的一样,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希望厉格能获得永远的幸福,而不是同她最后如微小可怜的老鼠一般躲避在层层砖缝下所感到的一时的幸福。她没有心,更没有爱。她无法真正去爱一个人,但她能做的只是竭尽所能地对那个人好。
她希望厉格能够好好的。
惊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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