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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楼里的姐妹们呢。”缓和一下气氛，追影岔开了话题。

韩紫宸漂亮的眸子沉下去，看了他一眼叹气道：“你当真以为妓院里的姑娘能呆在这里一辈子？红了几年也就罢了，芳华已不在，谁还会在乎你。她们都走了，不然就嫁人了，我这里来了好几拨新的姑娘。她们走的时候还很惦记君儿，说总该去看他一看。你说若是她们知道君儿是当今的大皇子，还敢不敢说这样的话。”

追影沉默下来，他原以为苏州这里没变，没想到已经是物是人非，那些旧人也都不在了。

韩紫宸还在絮絮叨叨的，似乎在骂韩沐风，追影噙着笑听她说，心想原来还有一个人比自己惨。

“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现在倒好，为了一个什么小岚儿就不回来了。前几年带着那个暗卫来过一次，那个孩子也真瞎了眼，怎么跟了韩沐风这个混蛋，我看早晚人家得把他踹了。那小子不孝顺，还想他能对小岚儿多好。”

皇甫念轩听的头大，委屈的拽了拽兴致勃勃的追影，心里念着老鸨原来是这样的吗，以前觉得这人挺不是人间的，现在比谁都唠叨。

追影却是一阵心酸，韩紫宸是寂寞久了，现在想要把十年往事都告诉他听。一个人能这样没有依靠的过十年，当真不容易。

“你见了韩沐风替我转告一句话，说他老娘在苏州等他，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回来也给轰出去。”

“记下了。”追影微微颔首，顺着韩紫宸的话走。

等从韩紫宸那里出来，已经日落西山，皇甫念轩拉着追影的手，两人走在并不喧闹的街道上，谁都没说话。

“我想去扬州。”追影先打破僵局，站住了脚期盼的望着皇甫念轩道。

皇甫念轩的眉不由自主的蹩起来，不解的看着他，来苏州还说得过去，扬州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人吗。

“你不依我？”追影忽然低声苦笑，松开皇甫念轩的手抿着唇，满腔委屈化成一声叹息。

“谁说不依你了，明日就去。”扬州离得也近，皇甫念轩应允了下来，才见追影笑开，脸上的薄纱被晚风吹起，露出潋滟的薄唇，感人心智，

仙姿绰约，流光溢彩，璀璨晶莹，香味清新。独具风姿，东方万木竞纷华，天下无双独此花。

“看来我们来的并不是时候，无缘见那玉尘散林塘的美景了。”

身着白色衣装的皇甫念轩收回远眺的目光，对身旁的穿着青衣的追影说道。追影并不应声，那一双黑亮的眼睛茫然没有边际，不若平日有神，却是不知已神游到何方去了。

皇甫念轩不由叹了口气，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猜不透追影的心之所想了。

“不是想说来扬州吗，怎么不说话，还是觉得失望至极。”

“原来琼花并不是在秋天开的，我以为会看见满树琼花飘落，原来是奢想，主上却不告知我，想看我笑话吗。”

追影低头敛眉应了一句，总算是收回了心神，眼睛立刻晶亮锐利得令人不敢正视，轻声说出下一句，唇角微微上挑，也不回头，只拿一双眼瞥向男人。

男人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