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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

陆易从后面走过来，迟疑了几秒，还是开口了：“软软，你现在，还跟陈随在一起吗？”

阮软洗手的动作顿了一下，想到刚刚阮哲川说的那些话，怕陆易误会了，大方点头承认了：“嗯，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陆易像是没料到，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温和地笑了下，说：“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他。”他顿了一下，“挺好的，很难得。”

阮软没有说话。

气氛静了一瞬，陆易接着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爸说？”

“我会找机会说的。”阮软皱了皱眉，关掉水龙头，抬起头从镜子里对上他的目光，补了句：“要是我爸问你什么了，我希望你也不要跟他说。”

这是她的事情，跟陆易没有任何关系，她并不想让阮哲川从他那儿知晓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

陆易知道她在想什么，尤其现在两人因为陈随变得这么疏离客气，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最终他也没说什么。

两人一起往外走。

包厢是不想再回去了，阮哲川走之前把单也给买了，现在时间刚过九点，陆易说要送她回学校，阮软现在根本不住学校，她也不想让陆易知道自己跟陈随一起在外面住，便摇头拒绝了。

陆易却是坚持要送，说是她爸爸嘱咐自己的，要把她安全送到学校，不然不好向阮哲川交代。

正经过走廊的交叉口时，阮软停下脚步想跟他说什么，还没开口，旁边突然走过来一个推着推车的服务生，陆易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这边拉，这才堪堪躲过推车的撞击。

服务生在抱歉地说对不起，而就在同时，旁边一间包厢门被拉开，从里头走出来一群人。

有男有女。

男的几乎都是西装革履，女的都穿得很暴露性感。

走在人群最边缘的高瘦男生穿着从未穿过的黑色西装，脸上因为喝了太多酒而微微泛红，大概是因为不太习惯穿西装，右手正在扯着领口的领结。

在周围一群中年男人的朗声大笑中，阮软的目光和陈随的在半空中撞上。

两个人的动作，在这一刻，同时顿住了。

陆易的手还拉着阮软的胳膊没有松开，他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陈随，一时间松手也不是，不松，似乎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