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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银骨炭将屋子暖得如春天一般,南怀珂知道屋子里很热,可是骨头里仍觉得布满寒意。她全身都在发抖,高烧烧得滚烫,强撑着精神往暖阁走去。
萧砚正在屋子里看文书。
她回忆起离开前的最后一段时光,也是在这间屋子,他在写字,她就在旁边的窗户底下读书。那时他们已经相处得非常舒服,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什么事他们都有商有量,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幸福下去的。
“睿亲王安。”
他抬头看她,神色冷冽而默然,再没有从前的含情与痴迷。
南怀珂的心像针扎一样痛,那个为了确认她安好与否、会在夜里偷爬岐国公府的院墙,那个穿着素雅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少年……消失了。
“多谢王爷肯见我。”
萧砚的目光在她那件道袍上游走片刻,冷冷吐出两个字:“何事?”
“请你……放了监院她们。”
“凭什么?”
“她们无错。”
萧砚冷笑:“你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来要求我?”
“什么?”
“以王妃的立场,她们就是掠劫亲王妃;普通人的立场,你更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你不能不讲道理。”
“在这里,我就是道理。”
“她们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萧砚一顿,低下头不看她:“那么你是谁?”
南怀珂语塞。是啊,她是谁?她只是一个负心薄情的女人,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一个爱他却不能宣之于口的人。
她愈加痛苦,干脆自暴自弃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清楚她们是无辜的,你只是恨我,和别人都没有关系。要我怎么样你才觉得解恨?要我亲死吗?若是那样,我可以让你如愿。”
她感觉到胸前的伤口已经彻底崩裂,它在流血,厚厚的棉衣里侧沾满鲜血。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死,死在冰雪消融之前,那他的恨也可以彻底结束。
萧砚也察觉到了她的痛苦,他仔细观察她,却不知道她那些轻微的颤抖和忍耐究竟来自何处。她瘦成这个鬼样子,他知道她身上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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