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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太后不好出面,这是皇帝的后宫以及皇后掌管下的后宫,皇帝对自己的没有母族撑腰的妃嫔,要杀要剐无人可以过问。就算是一国太后也不能因此动摇皇帝的尊严,这就是这对母子之间的底线。

太后愁眉不展,她对徐美人本身并没有感情,对她的垂怜也基本来自于对萧砚的喜爱。徐美人如果必死,那当下要做的就是保住萧砚。厌胜之术罪大恶极,转瞬之间就能牵连无数,皇帝要是犯了急要除萧砚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拿定主意,看向南怀珂坚定地说:“老八要是再待下去,皇帝连他也不会放过。你去把他劝回来,要是遇到皇帝就说是哀家让你去找八皇子。蒋公公你带着珂儿去,别让人拦住了。”

“是。”

皇帝宫中威严肃静,禁军侍卫都认得太后宫中的蒋公公,因而并无人敢阻拦,南怀珂刚走到大殿外就看见了萧砚跪在地上的身影。

高高的汉白玉台阶上站着他的父皇,皇帝虽然两鬓初见染雪,可是笔挺的背脊高昂的头颅,仍旧散发着不可一世的气息。尤其那双冷漠的眼睛,那是久居至尊之位多年千锤百炼才会拥有的。

掌控天下人生死的权力,没有人在这种熏陶下能不褪去慈悲和温厚。

“父皇,母妃是冤枉的,请父皇明察!”萧砚跪在冰凉的砖地上求告,众人看在眼里都低头不语。

南怀珂何时见过他这样失却体面,心中掠过一丝凄凉,世上再尊贵的身份,在天子面前也都变得不值一文。

蒋公公小声问一旁的小太监:“徐美人呢?”

小太监战战兢兢回答:“被拖回宫里了,皇上说今日是大茅茅盈诞辰不想见血,说等明日一早再赐死。”

皇帝就在那里,袍衫上明晃晃的赤黄刺绣耀得人睁不开眼,就是为了这身衣服和那把椅子,手足相残兄弟相争。皇帝是这样,他的儿子们也将这样。

萧砚道:“父皇,母妃侍奉您多年,父皇是了解她的为人秉性的。”

“你的意思倒是朕老糊涂了,冤枉了那个贱人。”

皇帝看他的眼神全然不像一个父亲在看儿子,冷漠的眼中没有怜惜和疼爱,只有皇权的冷酷。

萧砚一惊连忙伏地:“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是说……母妃……未必是母妃,也许是其他人栽赃陷害,是奸佞使诈故意蒙蔽父皇慧眼。”说罢将头叩向地面,磕得砰砰响。

皇帝冷哼一声说:“你舅舅死后,朕命她禁足闭门思过,连探视都不许,什么人能潜入她宫中栽赃陷害?”

“父皇,有心害人总是防不胜防的。”萧砚说着又砰砰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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