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9(2 / 2)
偌大的上房里安安静静,郦清悟不笑了室内便又清冷压抑起来。那罗睺单膝跪着,听他问道:“去岁交待你们查的事,情况如何了?”
“已有了些眉目。属下潜入并州军的军籍处,翻到了正月之祸爆发后,并州军的将官调用任免,发现了一些情况……”
他将随身携带的拓本双手递了上去:“当年苏廷楷的高级亲随部将几乎都死了,只有这个奚此非是例外,他是五品郎将,职位不低,战后却侥幸存活,且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朝中却有人为他担保,他官职不升不降,平调去了并州府军管理后勤辎重。”
那样的情况,自然是指正月之祸后倒逼兰溪派了,顾虑到主人的身份,听到难免不快,罗睺含糊带过:“后来延祚三年,西魏与晋国订立互市约定后,他又被平调去做措置官。发生互市之乱后,因榷场监管不力而被斩杀。然而属下又在并州驻军府查到了造假文书,此人似乎还活着……”
郦清悟的目光在拓本上那个“奚此非”的人名上扫过,静静思忖着。措置官,互市榷场的地方官,等同于武转文职了,且是肥差,算是暗升。此人有正月之祸那样的污点,仕途该是告终,却能一路平稳调动,朝中必然有人保他。
且又明显换了个身份,一定对景佑年间的事,知晓些内情。
他眸光逐渐冷凝,比窗外的纷纷落雪还要冰寒。他问道:“人在哪里?”
“人在广朔县定居,是当地商人,有商队出西关口通商。”
居然还能走丝路通商,可见财势都不差。他缓缓将茶水倒入杯中,任雾气袅袅半遮了视线,吩咐道:“将那人带来,要尽快。”
罗睺一怔,习惯性应诺,却并未退下,沉默一会儿犹豫道:“您不是向来不碰这些事么?”怎的忽然,又起心动念地要管了?
以前郦清悟也不是没查过,但他查明了就罢手,往往是不参与进去的。原因除了抱朴散人经常劝的出尘、莫入世道与天争,还有就是——世道已然如此,那些人只是蛀空树木的亿万蠹虫之一,这些人源源不绝前仆后继,且背后有着强力的权力交织,理睬他们有用吗?
一直以来,郦清悟觉得自己是很扭曲的,一半是父亲自幼嘱托的重任,一半是散人说的出尘,他就如走在独木桥上,两边都是矛盾,都在拉锯他,割裂他。
但如今不一样了,谢令鸢是变数,“变数”想管事,“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