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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很难过,却必须要识大体,不能善妒,便同意了,臣妾便又娶了花花入门。”

“果然荒唐……”萧怀瑾喃喃道,说着打了个呵欠。

他已经处理了一天的政务,空余的间隙,还把小时候宋逸修给他批注的策论重新学习了一下。那时候他抵触宋逸修是个宦官,不齿于他的教导,因此宋逸修为他批改了几次之后,就换成太后动笔了。

他亲政后,才慢慢觉出了可贵。有些道理,有人肯手把手教,和自己走弯路摸索,总是不一样的。权谋心术,虽然未必只有宋逸修懂得,但其他臣子各有各的算计,未必愿意这样诚心地教给他。

他这几天一边重看,一边自省,已是困倦。又听了德妃这个荒唐的梦,方才对着武明玦时,紧绷的心情,此刻也松懈了下来。

谢令鸢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道:“臣妾观陛下有倦色,不如……陛下躺着,听臣妾讲?”

这个梦虽说荒诞,却也新奇有趣,萧怀瑾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便躺下继续听。谢令鸢对武明玦使了个眼色,自己也躺到萧怀瑾身边,和衣而卧。

武明玦纠结了一番,和衣躺在最外侧,被谢令鸢隔开,也就不用担心萧怀瑾发现什么。

谢令鸢躺在二人中间,左侧萧怀瑾,右侧武明玦,好像真的是翠翠和秀秀在侍寝。于是她越编越起劲儿,绘声绘色、添油加醋:

“花花入门后,给臣妾生了个儿子。因没能生得了女儿,花花心中愧疚。翠翠和秀秀,天天在臣妾面前争宠。翠翠讲个什么话,秀秀都要插嘴……两年后,花花第二胎,又生了个儿子,他在产床上,听说第二胎依然是儿子的时候,大受打击,心神恍惚,存了死志,竟拒绝大夫医治,大出血难产而死。”

“何必呢……”萧怀瑾困得睁不开眼,听到这里却忍不住点评道:“无论男女,毕竟是自己骨肉,却嫌弃至此,孩子有何辜?这个花花……唉!”

“是啊,可是岛国风气便是如此。女儿才能继承家业,男人必须读《男德》《男诫》《男训》,在家相夫教子,不能抛头露面,不能读书科举……生儿子多不值钱。花花只想生女儿,在家里站稳地位,斗倒翠翠与秀秀,却一连两胎都生了儿子,被人轻视,才有了轻生的念头。”

萧怀瑾痛心疾首:“儿子也好女儿也罢,都是人。值不值得生养,岂是世俗能决定的?”

武明玦却想到了他的姐姐。他们一胞所出,孪生姐弟,并没有任何不同。长相相似,聪慧相近,人生之途却是天差地别。他的人生是广袤天地,她的却是囿于四方院墙。

他心有灵犀地想,德妃是在以此,暗讽世道么?是在劝谏陛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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