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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大概是怕我们窥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秘密,杀人灭口吧。”

他的“杀人灭口”说得轻飘飘,谢令鸢却感觉一阵森寒渗入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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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藏身的背后,恰到好处地也变幻了一幕画面。

回头看去,似乎是十一二岁的白婉,已在朔方郡定居了几年,言谈举止只是普通的邻家小姑娘,唯一不普通的是容貌不俗。

因这容貌不俗,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居然出现在了勾栏院!

所谓的勾栏,是唐宋所指的歌舞之地,并非后世卖笑卖肉的场合。晋国的风月场所分两类,一类是妓院,一类便是这种,有弹唱歌舞,影戏、傀儡戏、杂技等。时人颇有才子佳人的情趣,那些有名的歌舞伎,若遇到风流才子,不但不收分文,反而以求得他们墨宝为荣,足以炫耀到老;而文人士子官员,也常常以与著名的乐姬舞姬交好为谈资,甚至互有攀比之意。

不过白婉并非什么有名的乐姬,她虽美貌,然弹箜篌的技艺,此时只能算陪衬。少不了有宾客刻薄调笑几句,这也是正常的,然她面皮薄,每每遇到这些调侃,便脸上通红,垂着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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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馆内丝竹喧嚣,嬉闹豪奢,然而目光错出去,也不知是怎么个境况,外面竟然开起了仗。

往来通商的繁盛之地,朝夕就成了破败城池。

敌国士兵耀武扬威走在街上,两个人头被挑在木杆上游街,民众们悲恸却敢怒不敢言。

那人头初看眼熟,谢令鸢紧紧盯着细看——不正是宋静慈回忆中的慈祥伯父,朔方的守将苏廷楷么!

原来这个时期是“正月之祸”啊,难怪乱成这般情景。想想,白婉是景祐三年随兄长迁居至此,正好遇到了。

而传说苏廷楷通敌叛国,未想竟然是这样的下场,被敌军挑着头颅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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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的识海,很巧妙地拆成了连接不起的片段,似乎是为了防止别人窥探似的,十分零碎。

正月的寒风吹来了黑云,二月的冬雪依旧缠绵。三月的春风姗姗未至,四月的阳光依旧凉薄。

城中随处可见尸骨蒿草,尽是战乱后的荒芜。

有些人家的门楣都掉下来了,半斜不斜地砸在地面上;五六岁的小孩子蓬头垢面,坐在台阶上睁大眼,有些呆愣愣的;偶尔听到街上有喝骂声,是西魏的官兵,抢了什么东西,吆五喝六走过萧条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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