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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入秋,我想起去年来的时候那股热闹,又看看现在孤身一人的自己,突然觉得日子真难捱。石佼自打换了电话号码一直处于失联状态,给魏雨打电话一直通着却没人接,老大、老二一直说自己忙,永远等不到他们有空,老四说考研我也没去打扰他……若不是还有吴倩和易洋这对儿冤家整天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个不停,让我还能感受到一丝生活气息的话,我简直要孤独至死。
张老的房子卖掉了。抛开易洋卖房子的提成,我一遍一遍数着□□里的零,我发誓我除了电视上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有那么一瞬间,我极不愿把钱汇过去。那几天,我夜夜抱着□□睡不着觉,白天也贴身放着,谁跟我说话我都觉得别有用心,尽管他们不知道我卡里有这么大数目的一笔钱。终于在周末的时候,我到银行把钱给张老转了过去。不是自己挣的,心里总不踏实。说来也怪,回到家仰头就不省人事。就像张老说的那样,我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跟别人不一样。
又过了两天,张老突然打来电话,说张生和魏依依下周结婚,要我过去,请帖前两天就发来了,让我注意收。我也把卖房的事儿跟张老说了,张老说:“我收到了。不过我又给你打回去了一点,我寻思着不给你说吧,放着你不用,跟你说了吧,又不知道你会怎么想。要我说,你别推脱,这是你应得的。我也说过给你提成的,就是你别嫌少。孩子们觉得我这命金贵,又是你救的,都说我给少了。事情就是这样,下周我孙子结婚你可一定要来啊。”
张老不由我说话,匆匆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的我心里慌乱得不行,突然坐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打了银行客服,连输了两遍密码都因为不听话的手指显示错误。我深吸了口气,开着扬声器,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左手握着右手食指,一个数字按下去,终于输对了。我把声音开到最大,听毫无感情的电脑音不连贯地吐露:您当前账户余额,人民币10,0000,000。
就好像中了头彩一样,我在房间里大喊大叫。我觉得我明天一定要把辞职信恶狠狠地甩到主管脸上。看了表还不到10点,有史以来打了个快车,像是抽风一样地往吴倩家跑,能够分享我心情的人,她们俩一直都是。
吴倩敷着面膜开了门,见我气喘吁吁地,忙拉我进去。冲我扬了扬头顺便递给我一杯水,意思是: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我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吴倩问:“易洋呢?”吴倩摇了摇头,我明白她说,易洋应酬去了,还没回来。我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跟吴倩说:“那老爷子,给了我十万块。”我捂着肚子,冲吴倩眼前比了个十。
正在轻拍面膜的她,瞬间把面膜揭掉,疼得她直咧嘴。吴倩把脸上的黄瓜放到嘴里,睁着大眼睛说:“韶姐,你看我没说错吧?你娶媳妇的钱有了,不过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得赔我的面膜?”吴倩有些不怀好意地笑。
“我要香奈儿的,给我来一打。”吴倩嚼着黄瓜,双手叉腰,扬着头一脸得意。像是她中了大奖。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我媳妇贴你脸上?”我有些好笑地问她。
“哎,话说你没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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