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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冬天。
红色的小楼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窗沿上也是一条厚墩墩的积雪,像棉花糖。
馨宁姐那天来找她时随口说了句“红装素裹”,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忘。
唯安终于走进了楼道。
每节台阶的正中,边缘都被磨出了弯月般的弧形,这个弧形,似乎比十年前更深了点。可见这些年来并没人修补。可幸的是楼梯扶手还是那样子,光滑,厚实,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为什么他们每年粉刷墙壁,修补窗户,但就是不补台阶呢?
唯安不止一次这么想。
就连走廊里的黄铜暖气片也像当初她离开时的样子。
她站在楼梯口,向楼梯口另一侧的齐奶奶家看了一眼。窗户上没有挂晒干的豆角和白萝卜。
走廊的灯光也依旧是橘黄色。白玉兰花苞形状的玻璃灯罩里永远是十瓦的小灯泡。
唯安站在自己家门前。大门被粉刷过,油漆填在了门缝里,干涸之后又裂开一道小缝,翘起薄薄的红色碎片。可见,这门许久没有被打开过了。
她对着门,深呼吸一下,把钥匙塞进锁孔里。
锁孔倒没生锈,可是门也没打开。唯安用力一推,大门和门框之间发出几声“叽叽咯咯”的声音,门板上和门缝之间扑簌簌落下一阵灰尘和油漆碎片,门和地板之间像是挤着什么东西,阻挡着门,也把地板擦得沙沙响。
唯安站在门口,左手在门框一侧摸索,找到了电灯开关,“啪”的一声轻响,天花板上的电灯闪了几下,亮了。
在不甚明亮的光下,尘封了十几年的屋子展露在她眼前,似乎到处都蒙着一层灰黄色的细土。
唯安记得,从前B市每年春天都会有沙尘天气,即使早上出门时关紧了门窗纱窗,拉上了窗帘,回家后,桌子上和窗台上还是会有一层细细的灰。那就是尘,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她低下头,看到挡在门后的是一地的信封。
信封大小不一,有白色,有浅黄色,还有一些边缘有红蓝白三色斜纹。
她蹲下,随手捡起几封信,信封上有些写着收信人姓名地址,贴着邮票,大概是邮差塞进门缝的,好多一字未写,应该是容朗亲自送来的。
这些信,想也知道,全是他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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