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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问:“怎么了?”
小文刚要开口,姚锐拦着她,“先吃饭再说!”他又对容朗说,“不是坏事!你别瞎想。”
容朗一头雾水。
姚锐对司机说,“去淮扬私厨。”
这顿饭是给容朗饯别,预祝他到南美丛林一切顺利的,可是三个人各怀心事。
姚锐一遍一遍嘱咐容朗,“不管你到了哪儿,遇见什么事儿,别逞强,别冲动,想想咱们公司上下十几口人,都指望着你呢!再想想你爸你妈,他们就你一个儿子!”
平时活跃气氛是小文的活儿,可今天她时不时看看容朗,忧心忡忡。
容朗见菜也上的差不多了,问,“到底什么事?”
他刚问完,服务员推门,“您好,清炖狮子头三盅。菜齐了。”
小文看看狮子头,猛然抬头道,“容朗,李唯安回来了。”
他正要下箸,听到这句话,像被定住了,怔怔握住手中的筷子,停在粉彩瓷盅上方半天。
李唯安?
李唯安。
这名字好多年没被提起了。
起初,她消失的时候,似乎一天到晚都有人在他耳边问“李唯安去哪儿了”,后来,大家发现他和所有人一样毫无头绪,就再也不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可是,他从人群经过,常能听到他背后的窃窃私语,小声念着这个名字。
其实也许只是他疑心生暗鬼才这么觉得。又或者,他当时神志不清,才会有这种幻觉。
同学们忙于应对马上到来的高考,淹没在题海里,能做的最奢侈的事情是多睡一会儿,能令他们开心的是早自习趴在桌上打盹时不被老唐发现,或者月考时名次前进,谁还关心一个突然离开的同学?
就像其他临近高考就返回原籍备考的借读生一样,李唯安存在过的痕迹在高考临近的压力下快速消失。
终于,再也没人提起这个名字。
容朗放下筷子,对一脸担忧的两位挚友笑笑,“我没事。你们放心吧。我早就放下了。”他笑着,用汤匙切开瓷盅里的狮子头,“吃吧,来吃淮扬菜不吃狮子头是冤大头。”
容朗回到家,他爹容跃正坐在客厅看国际新闻,见到他就重重哼一声,“你看你这什么样子?哪有男孩子戴耳环的?门口哨兵最近都不管事了么?这样也让你进来了?”
容朗一声不吭把左耳上的耳钉摘下来塞兜里,在他爹旁边坐下,“我妈呢?”
“打桥牌还没回来。”
看了十几分钟各国新闻,容朗他爹又开口了,“你几点的飞机啊?”
“凌晨三点多。你和妈就别起来了,公司助手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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