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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的表情。
褚桓把相片和买来的相机一起送给了南山。
南山差点被吓着,这东西对他来说,显然比1971年版本的新华字典还要稀罕,他脸上忽然蹿起一层很薄的红,有些手足无措地收下后,一路都在偷偷瞟着褚桓。
褚桓故作不知,拖着伤腿拄着拐杖走在前面,可能是伤口又疼又痒的缘故,褚桓觉得自己走得有些发飘。
南山他们和褚桓在招待所里住了一个多礼拜。
没事的时候,南山就点着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听褚桓纠正讲解,白天念过,晚上他就默默地再记一次。南山脸上大约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半夜看书从来不开灯,似乎黑暗丝毫也不影响他的视力,褚桓问过他不开灯的原因,得到了一个令人绝倒的答案——他这纯良的圣母朋友怕浪费宾馆的电。
一个礼拜以后,褚桓身上的枪伤不可思议地愈合了。
南山他们终于要离开了,此时,小芳还是那个只会头晃尾巴摇、无法交流的大熊,而南山已经凭借微薄的基础和夜以继日的努力,可以磕磕绊绊地做一些日常交流了。
“我要回去了,不能离开太久。”南山说,他从头到尾没有问过褚桓的伤是怎么来的,只是严肃地问,“如果遇到危险,你可以吗?”
褚桓依稀记得,第一次南山用字典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提到了“远路危险”的词,不知道这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少数民族兄弟把外面的世界脑补成了什么样的刀山火海,他忍不住笑了。
南山想了想,弯下腰,从脚踝处摸出了一把很像匕首的小刀,郑重地交到褚桓手里:“我没带什么,只有这个,它可以劈开风,抵御一切敌人。”
可以抵御一切敌人……就是恐怕过不了安检。
褚桓把匕首拿在手里掂了掂,那铁家伙沉甸甸的,貌不惊人,然而细看,又仿佛带着血腥味,蕴含着厚重的杀戮气息,不是行家看不出来。
南山俯身在褚桓的额头上贴了一下,而后直起腰,调动起新学的汉语:“保重,朋友。”
说完,他对小芳打了个手势,两人拎起简单的行囊,要离开了。
几天过去,小芳已经把褚桓当成好朋友了,走得一步三回头,十分恋恋不舍。
褚桓送了他们两步,脸上看不出什么,然而就在他把南山送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开了口:“你想请老师,只是教说汉语吗?”
南山脚步骤然一顿,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
“这个我也能教,走吧。”褚桓轻描淡写地说,“我可能得去县城买点东西,你等我半天吧。”
褚桓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做出这么抽风的决定。
好像南山一个背影,他就不想知道青梅竹马的姑娘生的是男是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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