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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说完他转身离开,偌大二楼只剩下桑瑜一个。
她怔了两秒,小心地再次敲敲门,试探说:“您好,我是康复中心的护士,来给您打针。”
鸦雀无声。
睡了?没听到?纯粹的不搭理人?
卧室面积很大,房门对着墙,桑瑜站在外面看不见全貌,仅能勉强瞄到床尾的深色被角。
她莫名有些心跳加速,不再乱猜,说了声“我进来了”,就放轻脚步迈入,一眼看到靠左放置的床榻,以及躺在那上面,戴着眼罩一动不动的年轻男人。
等等,年轻的……男人?
室内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外面雨势越来越大,淋漓泼在落地窗上,全世界模糊成一片潋滟水色。
随着靠近,桑瑜的视野越发清晰,等站到床边彻底看真切时,她怔愣片刻,脑内完全不受控制地狂涌出一大串不太客气的粗鲁惊叹词。
男人?!莫不是那种足可乱真的艺术品吧……
虽然被黑绸眼罩遮住了小半张脸,但只凭露出的鼻梁唇瓣,苍白肤色,脸颊下颚处处犹如精心雕磨出来的起伏线条,也足以断定这是位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并不女气,无关性别,纯粹的赏心悦目。
桑瑜本能地用手背试试鼻子,还好还好,干净的,没流血。
她自觉这样盯着人实在不礼貌,压住心口的震动,强行错开目光,随即注意到他搁在被子外面的一双手——
十指修长,筋骨利落,血管几乎看不见,睡衣袖子蹭起些许,露出的手腕略显孱弱,一只空的,一只套着两串墨绿色的珠子。
窗外恰时一道厉闪劈过,光芒大盛,雷声震耳。
桑瑜一时间生出某种奇异的荒谬感,阴天、暴雨、豪宅、病弱美人,无一不让她觉得是擅闯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奢靡秘境。
她分不清是受惊还是感冒,涌上糯糯的鼻音,小声问:“……先生?您醒着吗?”
总觉得这漂亮人偶根本不会回答。
可下一秒,堪比艺术品的男人动了,朝她侧过头,继而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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