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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原溪跪在蒲团上,仰头看着前头摆着的佛像,佛像神情悲悯,似在叹息她的遭遇。可她想,她有什么值得叹息的?她出身高贵,相貌不凡,父母皆宠爱她,她得到的比大多数姑娘都要好。
听母后叹气,她低下头来:“母后,儿臣欲替父皇守孝三年。”
皇后一惊:“哪里需那般久?”三年过后原溪可就二十三岁了!
“母后,这是我对父皇的孝心。”穆原溪转头认真地看向她的母亲,不知不觉中,岁月已经在这个尊贵的女人身上添了许多痕迹。她眼角微湿,不敢再看。
皇后沉默下来,这个偏殿里没有留下伺候的宫女,显得空旷又安静。静默良久,她突然问道:“原溪,你说秦王和晋王中,谁堪立为新帝?”
穆原溪认真地想了一想:“晋王吧。”
“好,那便是晋王了。”
穆国新帝便这么确立下来,谁也不知道穆原溪回答晋王时想的是什么,大概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皇后拿出先皇遗诏,上头明明白白写着传位给晋王,字迹与先皇的一样,还盖着玉玺,绝对做不得假。
晋王一派自然欣喜,赶忙准备登基大典,昭告天下。秦王一派连带江太尉不妨皇后突然留了这么一手,为防止新帝发难,秦王不等典礼就赶忙率军回到清州,准备再从长计议。
江太尉经此巨变,权势大不如前,江家也终于有了颓败之势。最直观的证明便是迫于太尉权势而遭贬谪的林尚升官了。
西北定阳王表明奸臣既除,他自然依旧镇守西北,为穆国做贡献。可惜新帝一直未将朝廷的军队撤回,他便只能安安静静龟缩在西北,不敢再打什么主意。
这场夺位之争持续了大半个月,新帝初立又忙乱了月余。如此两月便这么过去了,在这种紧张又莫名松快的气氛里,迎来了阿沅的及笄礼。
女子十五及笄,意味着到了许嫁的年纪。
因举国丧,阿沅的及笄礼办得极为低调,所有仪式都尽量简略,参加的人也不多。徐氏对此有些愧疚:“女子一生才一次的及笄礼,竟如此潦草,让我们阿沅受委屈了。”
阿沅却极为满足,在国丧期间,家人还能尽自己所能为她办成年礼,有了这份心意,哪还会受委屈。虽然能举办这礼的主要原因还是她阿兄是新帝最信任的谋士之一,连带着林家水涨船高。
她心里也是感慨,未曾料到最后得胜者竟是丝毫不显的晋王。当初晋王封地被分在岭南州时,多少人说他不得陛下喜爱,是被流放的。如今光景却是变了几变。
本来及笄礼一过,再又两月便是成婚之期。林家早就将阿沅的嫁妆备好了,如今人算不如天算,这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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