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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只见青双素手轻拨,又是一串孤寂的音符流泄出来。
“一曲歌,歌不成调。一场舞,舞不成步。乱跌起伏,心何处诉……”音止,青双喃喃轻语,未完,突然一砸琵琶,伏膝大哭。
香桂惊住,见她哭得悲凄,心下微恻,不知该如何是好。
夜风起,拂得荷叶翩然。正在香桂进退为难的当儿,青双突然抬起头,往她所站的方向看来,吓得她反射性地缩到树后,不想竟撞进一个温暖的怀中。
一只手迅速地捂去了她的惊呼,熟悉的麝香味随风吹进鼻中,告诉了她身后的人是谁。
他怎么也在这里?香桂没有挣扎,只是心中疑惑。难道是他们相约在此幽会,自己的出现打扰到他们了?
这种想法虽然荒谬,但是却也不无可能。毕竟他们的行事方式在她眼中素来都是无法理解和捉摸的。为这猜测,香桂暗暗叫糟,若是那样的话,身后的人又不知道要怎么发她脾气了。
“不准出声。”灼热的呼吸喷在项后,身后人俯在她耳边悄然命令。
香桂点了点头,哪敢不从。
直到青双收回目光,继续伏膝哭泣,捂在她唇上的手才放开,转为拉住她,悄无声息地退离他们所隐藏的地方,往来路走去。
走出那个园子,凤雁北放开拉着香桂的手,沉默地走在前面。
香桂老老实实地跟在其后,准备接受又一次惩罚。
然而凤雁北的步子却不急不缓,悠闲从容,长发散在随意披上的衣袍上,一看便知也是从床上才爬起来的,并非香桂所想的准备去幽会的样子,也没有欲要惩罚人的怒意。
最紧要的——
香桂吃惊地看着他随着两袖潇洒摆动而往前迈动的双脚,之所以踩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完全是因为他根本没穿鞋。
是太仓猝,忘记了吧。她如是猜测,却不由想起那一夜,他也是跣足散发与她在一起喝酒。
也许,这个男人,压根就不喜欢穿鞋。
凤雁北没有回北苑,而是径直走向侧院,进了香桂的房间。
“把门关上。”走到床边坐下,他吩咐随后跟进来的香桂。
香桂一怔,依言做了,然后走到桌前摸索火石火绒,准备把蜡烛点起来。
“不要点灯。”黑暗中,凤雁北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过来,有些沉,还有些迟疑。“窗子……都关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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