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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抓住了一丝生机,当即道:“既然如此,想必高丞相也教授过你如何解此药之毒。”

周绥面上都带了三分喜意,甚至将舒乐刚刚的信中的不敬和临走前的两句话抛之脑后,挥袖传唤道:“来人给惠嫔备纸笔,传太医院主事的王太医前来觐见……”

“不必了,陛下。”

惠嫔却未等周绥的话说完,便开口打断了他。

入宫三年,这是她第一次打断周绥。

想必也是最后一次了。

惠嫔的嘴边勾出一个似嘲似泣的笑来,她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不必命人备纸笔了,陛下。”

见周绥面色阴沉,惠嫔却觉得爽快极了。

她又笑了笑:“师父生前曾言你是他教过最聪慧的学生,有上天之大德,更有做皇帝最需要有的无情。”

“为帝王者,唯心狠也。”

惠嫔那双漂亮极了的眼睛紧紧盯着周绥,开口道,“陛下这般出众,自然是师父最得意的作品……他又怎么会留下丝毫可能毁了你的可能?!”

周绥一僵,只觉得当头一记闷棒恶狠狠的砸了下来。

他扶住御案蓦地站起:“你说什么?!”

惠嫔也站了起来,她望着周绥,一字一顿的道:“臣妾是想告诉陛下——那本药籍上的所有毒方,从来都没有解药,一旦中毒,誓必身死。”

见周绥神色惶然,整个人像是失力般的猛然间跌回那张独属他一人的龙椅之上。

惠嫔放声大笑。

只是笑得太过,连眼泪一并涌了出来。

她没有伸手去拭泪,泪痕便顺着眼角一路向下,无声无息的溅在那身鹅黄色的宫装上。

惠嫔仍然在笑,她说完一句,又补了一句:“陛下还没有听懂吗?臣妾是说,您最能征善战的舒小将军就要死了,他的身体早已经衰败,臣妾猜他此次出征,绝不可能活着回来……”

“你休要胡言!!”

周绥面目欲裂,目光中的惊惧而恐慌,却慌里慌张的想要试图寻找一丝不会存在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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