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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绥:“……”

周绥面色漆黑一片,像是恨不得将舒乐撕成几块,怒吼道:“舒乐!”

“臣在听呢,陛下。”

舒乐揉了揉耳垂,伸手将被周绥挣掉的被子重新给他盖上,笑了笑道,“放宽心吧,陛下,臣今日就要出征,总不会连夜去跟人共度良宵,臣还没那么饥渴。”

周绥却显然并没有被安慰到。

因为舒乐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今夜并没有,那以后呢,日后呢?

若是他当真从今日起只能久卧病榻——

周绥伸手狠狠的锤在床褥间,低吼道:“舒乐,你要是敢,你要是敢……”

“我自然敢。”

舒乐笑眯眯的伸手拍了拍周绥的脑袋,像是哄孩子似的又揉了两把,“在您给臣下了一剂药后仍觉不够,又唤姜太医再下一剂后,臣就没什么不敢的了。”

说完这一句,舒乐悠悠的叹了口气,推开周绥站了起来。

由于方才两人离得太近,舒乐腰间刀鞘上的血痕沾染在周绥的锦被上,留下一道暗褐色的痕迹,像是抹不去的疤痕。

舒乐拍了拍腰间的弯刀,又将最后一丝血迹伸手抹在了周绥面上,轻声道:“陛下,臣方才将姜太医杀了。”

“以他的血祭臣的刀,此战必能凯旋而归。”

舒乐长刀入鞘,又打了个哈欠。

他气完了小皇帝,懒洋洋的站直了身子,向外走去,随口道,“愿陛下心思清明,保重龙体,重贤远佞。”

“舒乐此行路远,便不劳陛下相送了。”

第61章 芙蓉帐(61)

芙蓉帐(61)

一路向南,气候渐渐由京城的干冷变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湿冷。

舒乐的身子每况愈下,早已经扛不住这种气候,行至一半的时候就退下了戎装,换了厚重的羊毛大氅披在身上。

扎营休息,舒乐一勒马缰,追风前蹄扬起,嘶鸣一声,俯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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