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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晄尚点头,把道具放在阳光下看了看,一如既往的有些漫不经心,“前段时间去了次巴黎。”

  “据说那里是艺术家的摇篮,街边随意的一处风景都值得记录下来。”女人的口气是很平静的陈述句,“是真的吗。”

  “我在街边看到一只白猫,它救了一只差点被车轧到的黑猫,你猜那只黑猫说了什么?”晄尚撇撇嘴,好像说了完全文不对题的话。

  年轻妇女翻了他一个白眼,不过还是很配合的思索了一番,猜道,“谢谢?”

  “不对,”男人故作神秘的停了停,再侧过头来时,笑得可爱又阳光,“是:喵。”只有在说能冷死人的笑话的时候,他才会笑得这样无害。

  年轻妇女顿了顿,不是被他冷到了,而是好久没看他笑,尤其是那件事情以后,男人几乎很久都没有笑过了。这一刻她有点想去摸摸他的脑袋,就像小时候做的那样。

  年轻妇女名叫晄悦英,是晄尚同父异母的姐姐,长他六岁。小时候的记忆里,酗酒的父亲有一天忽然带回来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子,穿着与他的体型完全不般配的大号白衬衫,小脸袋脏兮兮的,还有好几块淤青,就这样默不作声的跟着父亲进了门。父亲那天也向往常一样喝醉了,草草地丢下一句,这小子是他的野种,他狗娘养的亲妈跟个有钱男人跑了。在母亲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以后,男孩便开始和他们一起生活。寄人篱下的生活真的不好过。印象里男孩一直都很沉默,被母亲责骂不哭,被父亲发泄殴打不哭,被同学拿石头一路砸回家不哭,从楼上摔下去折断了腿也不哭。他们都说他是个没有血肉的杂种,阴阳怪气。

  然而只有晄悦英看到了男孩的另一面。在一个夕阳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某个傍晚,男孩抱着一只偷偷喂养了好几个月的小流浪狗久久地坐在家门前的小山坡上。小小的晄悦英走上去拍他的肩,说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男孩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却早已经泪流满面。她记得小男孩当时这样问自己,“它是我的朋友……它来找我玩、所以才会碰到、打狗队……”男孩尽量把话说的连贯,小小的胸膛因为悲伤而急剧起伏。

  晄悦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递给他一个傻瓜机,说如果要永远记得它,就把它拍下来。只有照相机才能留住曾有过的一切美好。

  ****

  “我走了。”晄尚把道具塞进随身带的一个包,看了眼女人,发现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于是好心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

  “好啦,就知道你不肯陪我吃晚饭。”女人回过神来,假装有些责备的语气。昔日的男孩真的长大了,如今成了一名年纪轻轻就在摄影领域占有一席之地的著名摄影家。

  “要记得按时吃饭,你的胃一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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