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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峰一凛,语气不改,冷冷道:“是个丫鬟竟敢躲在里屋偷听你家太太谈话,又敢从内院跑到前院来,还屡次忤逆我,却连茶水也倒不好,再看你模样出众,举止身段穿衣打扮皆不凡,哪里像是丫鬟?”他话一落,站起身来,一双铁钳似的大掌已牢牢握住她手腕,寒声道:“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景秀始料不及,吓得一身冷汗,只觉得手腕被他捏得疼,他虽没有去握她受伤的手腕,可他的握力,让她压根挣脱不开,呼吸也急促起来:“你放开我……”
她越反抗,他握得越是用劲,恨不得捏碎了,盯着她眼睛深沉问:“越想越觉得你这丫头可疑,我不过来你们府上两回,却回回碰到你。老实交代,是否存心接近我,不说实话,我立刻拧断你的手!”
景秀大急,生生辩解道:“我巴不得不同你扯上关系,何来的存心接近?方才在涵洞,我碰到你就要走,是你拉扯上我,又把我带到这里,我怎会存心接近?”
邵谦瞪她一眼:“在我面前,连奴婢都不自称,还敢狡辩?再不说实话,我拉你到你家老爷跟前去。”
景秀听言,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挣扎道:“难道奴婢就不是人了,由得你胡乱污蔑,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景秀举起另一只手要去打他,却被他另一手截住,正触及到她伤口,她嘴里痛得嘤咛一声,好似又出血了。
邵谦感受到指缝的血迹,眉头不展,正举挡着她的手,却见她纤细的手掌间尚可见厚厚的粗茧,没个七八年做苦活的光景,女子的手上不会留下这种茧。再看她手腕上的割伤,若不是身为丫鬟被责罚,又怎会落下这种伤,还流这么多血?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见她因剧烈反抗而喘不过气,他赶紧松了手,扶住她坐下,又斟了杯茶递给她:“是我误会了,把这茶喝了缓缓气。”
景秀一见他松手,就欲拔脚跑出去,可脚下却轻飘飘地跑不动,身子一软倒坐在椅上,止不住急喘,忙拿了腰间的锦囊凑到鼻前吸气,良久方回味点知觉来。
就听邵谦解释道:“自从我升任五军左都督后,府邸快要被那些媒婆踏破,也有不少费尽心机的姑娘接近,更不乏设下圈套,花样是层出不穷,当真厌极了那些做派,才疑心于你,你别多想!”
这算什么?道歉吗?
景秀冷笑一声,转开脸去。
邵谦一只手还举着茶杯,却见她一脸漠视,他冷哼一声,小丫头脾气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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