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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绝望地发现,喉咙的伤口又齐又深,割断了大动脉和气管,血正喷泉一样喷射出来。
结巴只觉得一滩热乎乎的水突然喷到了自己后脑勺上,伸手摸了一把,还没脑袋上沾的是什么,就听到最后那人的惊叫,他握着枪转过身,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小屋门口,他背光而站,看不清面容,突然间电光一闪,照亮了大雨中的天地——
电光石火间,结巴看清了这个年轻人的样子,他敞着上身,一头黑发梳成马尾高高束在脑后,身形纤瘦,眉目殊丽,他在电光下白得几乎耀眼的胸膛上盘踞着一条狰狞的怪兽纹身,怪首头上长鹿角鹰爪和满是鳞片的蛇身,在他胸前昂首怒目,现在匕首般的利齿和尖爪上全是鲜血,这年轻人的下半张脸上也全是血,鲜血还在不断从他下巴尖滴下,在他身后,两个同伴躺在泥水中,眼珠凸出,张大嘴巴,像被扔上岸的鱼,一个极其痛苦地撕挠着胸口,另一个捂着喷血的喉咙,在泥水中踢着两脚。
结巴这下惊骇欲死,想也不想就扣动扳机,就在这时年轻人一脚踢中他的手腕,紧接着双手向他眼前一挥。
结巴倒在地上,捂着喷涌鲜血的喉咙,瞪大眼睛——
轰隆——
这颗炸雷之后紧跟着无数闪电,把天地间一切照得无所遁形,雨丝借着狂风像抽在小屋上的无数钢鞭,打得屋顶墙壁全都啪啪作响。
结巴这时才看清那年轻人用的武器,那是一对雪亮的利刃,三四厘米宽,两侧都是刀刃,薄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没有刀柄,刀身只有手指粗细,绑在年轻人手腕上。
这种利刃唯一的目的,大概就是快速割破人颈侧的血管,快到还没感到疼痛,血就喷涌而出。
两次闪电之后,天地间又恢复了灰暗,乌云涌动,暴雨倾盆。
炉膛中的木柴发出毕剥轻响,土匪头拖着何田躲在门后,知道自己这次碰上硬茬了。
他们本来只是想找个躲雨的地方,当然,顺便抢掠一番,可没想到,出师不利,还没进到屋子里就先死了一个人,现在恐怕癞子瓜皮和结巴多半也凶多吉少。
他再次审视这屋子里的一切,看起来,确实只有两个人住在这儿。
那么,只一个人,是怎么弄死癞子他们的?他们可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青瓜蛋子了……
“哼。”土匪头狞笑一声,把何田提到身前,拉开门,对着雨中的林子大喊,“出来!不然我就把这个小妞的耳朵给割下来!”
他说着,一手抓住何田领口,猛地一撕。
他是想羞辱何田,让她惊恐哭泣,引出藏着的那个人,但万万没想到,手里的人质这时候还敢反抗,这小丫头竟然一低头狠狠咬住了他的大拇指,而且咬得相当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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