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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走路打着颤儿脊背却挺得很直的瞎眼嬷嬷和一个满脸胡须断了一条胳膊的中年大汉被人带了上来。皇上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满头白发的嬷嬷, 觉得眼熟得很好似在哪见过。

　　一直观察父皇表情态度的宋霁见此缓缓开口道：“父皇可是觉得这老嬷嬷眼熟？”

　　皇上怔愣着点了点头。

　　“不知父皇是否记得当年我母妃身边的奶娘谢嬷嬷？”

　　皇上看着那个瞎了眼睛、形如枯槁的老嬷嬷, 她的样貌逐渐和当年那个慈祥富态的谢嬷嬷重合。尘封了的记忆猛然被人掀开，他控制不住地站起身来：“谢嬷嬷你怎么竟落得这副田地？”他亲自把人扶起坐下，不解地问道：“当年你不是出宫去了吗？皇后还赐了你一笔丰厚的养老银子……”

　　那老嬷嬷闻言冷哼一声：“若不是那恶妇，老奴怎会瞎了眼睛？容妃娘娘又怎么会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谢嬷嬷的话过于震惊, 以至于皇上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他拍着桌子大怒道：“你可知道污蔑先皇后是何等罪名？”

　　谢嬷嬷起身跪了下去, 声音哽咽, 干瘪的眼眶像是两个黑洞一般死死地吸引着皇上的目光：“容家早就一人不剩了，若不是为了容妃娘娘, 老奴绝不会苟活至今。皇上您可知当年老奴为何扔下九皇子执意出宫？是您那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怕老奴知道了些什么，以九皇子的性命要挟老奴出宫颐养天年。”

　　她说到这儿突然咧嘴笑了出来：“皇后也是煞费苦心, 表面上赐了养老银子，暗地里却是派了几批人马追杀老奴。许是容妃娘娘在天之灵保佑，才让老奴逃过一劫。”谢嬷嬷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破旧的布包：“这是当年容妃娘娘没了以后, 老奴替她整理遗物时发现的。”

　　皇上颤着手接过, 一层层地掀开，一个香囊绣着玉兰花的香囊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这是……这是阿初的香囊。”他脑海里浮现那个枕在自己腿上，笑着说想生个女儿的温柔如兰的女子鼻子一酸, 热泪滚滚而下。

　　“皇上您打开看看？”谢嬷嬷的心仿佛是被刀割了一般疼得厉害。

　　皇上将香囊中的东西倒在手上，除了寻常常见的香料之外还有几朵干枯的玉兰花，东西都没什么稀奇，只是那玉兰花花瓣透着一丝诡异的血红色。他瞳孔微缩，扬声道：“传太医！”

　　他握着手中的香囊神色复杂，默了良久才缓缓道：“霁儿扶嬷嬷先起来罢。”

　　宋霁应了一声，把谢嬷嬷扶起来坐下还顺手给她倒了盏茶。谢嬷嬷下意识地握住了九皇子的手，刚一握上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了一般连忙缩了回来。她如今只是个低贱的倒夜香的